说道此,那五师兄李承翰拱手道:“惭愧惭愧,我兄弟几个不知高低,笑话笑话。”
燕长安微微一笑。
谢少棠又道:“二师兄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燕兄也不是易与之人,叫我离了二位,燕兄寻不到这寒来谷,此事自然罢了。这时六师姐道,燕大侠的事先放一边,这孩子中了本门凝冰掌,却要想法给他救治。师傅时常告诫我等,凝冰掌伤人狠辣,切莫要以此为恶,师傅的教诲自然不能不听。”
顾敬亭对柳传云微微点头,意甚嘉许。燕长安也是面露感激之色。谢少棠接道:“六师姐又说,但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看这姓燕的武功高强,五大三粗,脑子未必有多灵光。此际我已露了寒来谷的风声,只怕他七问八问七绕八绕终究能找上门来。”
柳传云咳了一声道:“谢小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莫要胡说。”
谢少棠道:“是,是,六师姐道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布个局儿,把燕大侠引到谷中来,顺手擒下,问清楚事情再报与师傅知道。”
顾敬亭道:“飞卿,大器,你俩素来持重,做事怎地也如此鲁莽。”
谢少棠忙道:“不怪二师兄和三师兄,是我等一起商议的。六师姐说此事极易,燕大侠是,是,是那个江湖汉子,胆气过人,只要稍加引诱,故布疑阵,不怕他不入了圈套。我们师兄弟几个各有手段,将他引到谷外,进来二师兄所布迷阵之中,他自然束手就擒。”
他有几句吞吞吐吐,想来柳传云又没说燕长安什么好话。
顾敬亭哼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们几个是见猎心喜,手痒痒了吧。”
孔飞卿几人连忙站起,齐称不敢。
谢少棠道:“师傅明鉴,确是六师姐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们几个有些得意忘形。”
沈放偎在顾敬亭身前,听的眉飞色舞,道:“那狐狸是怎么回事?”
此事他印象最深。
话音刚落,亭外突然响起唢呐之声,滴滴答答,夹着喇叭声响,又有笙管,好不热闹。众人循声看去,哪里有什么乐队,却见李承翰折扇遮面,唢呐之声突然拔高,像一根钢丝抛向空中,耍了个花腔,突然声消曲散。李承翰哈哈一笑,道:“献丑献丑。”
沈放连连拍手道:“这本事好玩的很,你教我好不好?”
李承翰笑道:“你若在此多住些时日,自然可以,只是你不能说是我教你的。”
沈放奇道:“为什么?”
李承翰叹气道:“你要是学会了这个,只怕要闹的谷里鸡犬不宁,人人不得安生,你是个孩子,他们不好打你也不好骂你,定然要来找我出气。是以这个决计不能叫外人知道。”
沈放哈哈大笑,果然已经想出了几十个捉弄人的办法,眼珠一转道:“这谷里只怕只有你会这本事,我就算不说,别人难道猜不出来?”
李承翰也笑道:“你就说是自己原本就会的好了。你不说,我也不认,旁人总不能押咱们送官。”
柳传云忍不住插言道:“你这小鬼,你以为我们这五师哥老实么,他干什么愿意教你?现今谷里就他一人会这本事,他才不敢施展。你要是会了,他定忍不住要去捉弄别人,只怕那时帐却都要算到你的头上。”
沈放一听,脸上大有忧色,他倒也颇有自知之明,心道:“以本少爷的本事,只怕过不了半个月,这谷里有些什么古怪事情都要算到我的头上。这姓李的看上去一本正经,要是真的背后弄鬼,只怕不用嫁祸,别人也要疑心是我,那倒真的大大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