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心中嘲讽,看吧,这人只在乎自己的事,她主动提起李氏生辰一事,罗佑文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可否什么?”
她好奇的抬眸看着罗佑文,美目之中尽是柔情一片。
见她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罗佑文都想放弃跟她借银子的想法了。
可想起母亲的咳疾,他又硬起了心肠,安慰自己,反正沈家就沈瑛一个姑娘,再过不久就要嫁到自己家,照顾婆母出银子出力是沈瑛应当应分的,现在先借一些也没什么要紧。
他打定主意,面上便带了十二分的深情,柔声哄道:“那你可否先跟师父师娘借一些?”
“跟爹娘借?”
沈瑛红唇微张,惊讶极了的样子。
灶房里,李氏倒好茶水,稍等片刻,心里仍有些不放心两人长时间独处,于是端起茶水来到堂屋,正好听见沈瑛这句话。
她犹疑片刻,存了些偷听的心思,便放轻脚步藏在了门后。
屋里,罗佑文丝毫没有注意到几步之外有人,闻言急忙解释:“阿瑛,我这也是为了你啊,你想想,现在我娘正病着,你这个当媳妇的出银子给她瞧病,我再在娘面前帮你说些好话,娘定会对你改观的。”
“可是佑文哥,我现在也没银子,而且。。。。。。这天底下哪有未来婆母病了找亲家要银子瞧病的呀。”
见罗佑文不高兴,沈瑛觑着秀眉,小声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伯母看病,实在是这事传出去,说不得会影响佑文哥的前程。”
她料准罗佑文这个极其看中前程的人不会轻易因为别人影响自己,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罗佑文面上神色果然缓和不少。
可迟疑一会儿,他仍有些不死心,“阿瑛,你就说是你自己要用,去跟师父师娘说说,你就当,就当为了我受的委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他画的饼又大又圆,差点把沈瑛撑死。
她眨了眨眼,故作为难,“佑文哥,你知道的,我不会撒谎啊,要是爹娘非要问,我。。。。。。”
她百般推脱,罗佑文终于没耐心了,“行吧,既然如此,你这里还有多少,都给我吧。”
沈瑛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有多少给他多少,真是好大的脸。
无语,真是无语。
她当然是一文钱都不想给他,可眼下还不能让罗佑文看出她想退亲的事,于是她寻着原主的记忆摸索半晌,最后从枕头底下掏出个荷包,打开,里面装着十几个铜板。
“佑文哥,都在这里了。”
罗佑文动作飞快的接过荷包打开,一数,里面竟只有十三文钱。
他脸色一僵,这点银子连诊费都不够,别说还要拿药了。
“阿瑛,这。。。。。。”
李氏在门外听了半程,心里的火已经蹭蹭冒了老高,见罗佑文拿了银子仍不满足,当下便重重推开门,假装刚进屋来,笑着招呼罗佑文道:“佑文,来喝些茶水。”
罗佑文手里还攥着那个荷包,听见动静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荷包塞进袖子。
回过身,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唤了一声李氏,“师,师娘。”
“哎,佑文啊。”
李氏笑容温和,指着门口道:“瑛姐儿还病着,不如让她歇歇,你先去堂屋喝些茶水?”
罗佑文听出李氏的逐客之意,面上表情便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