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兴奋地对兄长汇报着今日的事情,口水乱飞,天花乱坠,高兴的不得了!
“兄弟我早就想收拾陈达那老东西了,奈何找不到借口,他竟然敢偷郡王府的制式武器,这是找死!”
吴管事年级比吴掌柜略微大点,比起弟弟猥琐的模样,他比较富态。年约四旬却不显老太,相反,常年累月的养尊处优让他比较富态,加之一身绫罗绸缎,是个体面人。
“这事先稳上一稳!”
吴管家放下了茶杯,声音严肃:“咱家千总这些日子处在刀尖浪口上,鲁国公家公子去了西北,腾出了位置,可能要高升。”
吴掌柜一愣,脸色狂喜。
“那刘寡妇确实是容貌出众,让人喜欢,但咱也不能丢了老爷的脸,一旦这事成了,那刘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吴管家脸上满是戏谑,其实当初在千总家遇到刘寡妇时的确惊为天人,只是求爱被拒之后有些拉不下脸来,单纯的把人给赶走。奈何这事情被弟弟给知晓后节外生枝,为迫使刘寡妇就范,以孩子威胁,并且差点打死。
这事儿他吴管家当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个眼力见的妇人,也敢拒绝他?
事情本来在刘华差点被打死之后算是过去了,但自己家这弟弟铁了心的要把刘寡妇给他弄来,这就有了上一次寻上门的事情,好吧……被那熊孩子给追砍了一路。
最可气的是,一把李道宗府上的军刀,差点把他两给吓尿了。好在现在看来是一场误会,是陈达为了讨好刘寡妇弄出的幺蛾子。
一个霸道的男人对于自己看对眼的女人,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宁愿亲手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去。这事儿已经被自己兄弟给闹的西城皆知,不能妥善收尾,将成为吴管家人生的污点。
作为一个有头有脸,随时都会水涨船高的人,面子就是一切。
“兄长说的是!既然是为了千总的前程着想,那兄弟我暂且忍了这口恶气,日后再说!”
……
陈家铺子的精盐忽然降了,原本以一两银子的细盐现在只需要五百文。
对半砍的价格轰动了一条街,让这个长安城都为之震动。盐虽然不是大米,每家一日所需并不多,但谁都离不得。尤其细盐,只有富贵人家吃得起,小康人家都舍不得。
各种的马车停在了陈家盐铺钱,大声的嚷嚷着,这家一百斤,那家五十斤的。
“都有,都有,莫慌,莫慌……”
伙计忙的馒头是汗,不断的组织人手,让细盐出柜。
吴掌柜的让车夫停了车,问清楚状况后撇了撇嘴,道:“这姓陈的有病不成?竟然折本卖盐?”
精盐的价格不菲,是因为出产有限,成本太高,他们这些商贾进货,所需者也差不多六百文一斤。
“老爷,这陈达如此,可会断了咱家的路啊……”
车夫跟着吴掌柜久了,也明白点做生意的门道,毕竟使用细盐的富户就那么多,囤积够了,谁特娘还出来卖?
吴掌柜的眉头皱了皱,也意识到了问题,略作思考,道:“去,找些人来去陈家铺子收,他家五百文放多少出来,咱们收多少!”
车夫答应了一声,就要去,吴掌柜的又叫住了他,道:“还有,去给朱雀大街那几位掌柜的说一声,也让他们抓点紧!”
陈家的细盐储备量很大,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那位郡王可是户部尚书,要弄盐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吴掌柜的虽然有钱,可要独吞陈家所有的细盐,还是有压力的。
与此同时,鼻青眼肿的陈达将一大群长安盐贩子请到了一处。
一个个衣着光鲜的掌柜的看着陈达脸上都带着怒气,房间里散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陈掌柜的,固然你和吴掌柜之间有矛盾,可这样做是不是不地道?”
胖乎乎的刘金率先表态,道:“咱们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当朋友的砸大伙儿的饭碗,是不是过了?”
“对!你一口气出掉一万担细盐,让长安城的所有人家都储存了那么多的精盐,往后我等还有生意做?”
“今日个你最好给我等个交代,如若不然……”
陈达漫不经心的放下了茶碗,撇了撇嘴,道:“如若不然又能怎地?”
“陈达,你欺人太甚!”
刘金愤怒的站了起来。
陈达不急,对着刘金压了压手,道:“刘老弟,你先莫急!都这个年纪了,不是没见过风浪,何必要动那么大的气呢?”
“你……”
“众位,在座的正因为是我陈达的朋友,所以才能坐在这里,当然,各位觉得吴某人不可信,门在那边,该怎么就怎么。”
说完语气一顿,扫视着十几号盐商。众人脸上虽带着愤怒,却没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