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慌是假的。
“坐个屁,就你这二两茶叶,放的寒酸香料,我家丫鬟都不喝,今日个咱把丑话撂这里,这事儿你不给个交代,咱找你家千总说话。”
众人的态度是一致的,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大量收购细盐的馊主意是你出的,出事这锅自然你吴掌柜要背。
不讲理?
切,在勋贵那里,有这玩意,咱们比的是谁更不讲理。
吴掌柜的脸色苍白无比,无力瘫坐在了椅子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盐价跌了,跌破了成本,跌破了湖盐的成本,还有继续往下掉的节奏。可是……如今整个长安城人家里,或多或少的都储备了不少的食盐,就算他此刻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可以说……仓库里的盐,不再是财的工具,而是……要命的毒药。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陈达和刘金手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盐,足足过了十万担的细盐。
最可怕的是,原本粗盐有涨价的苗头,可是那些闻风而动的商人们很快就运来了无数的粗盐,这价格不但没有继续飙升,反而又跌破了以往的价格。
这特娘的是怎么回事啊?
“来人,备车!”
生死存亡之际,吴掌柜的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出了门,去了刘家。
“这东西没得商量,我必须要弄出来瓷器,如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刘华正在教训陈达,气的直瞪眼。
今天的他告诉陈达,要烧出瓷砖来,可这货一听之下,说做不出来?
你妹啊,唐三彩可是闻名世界的东西,你给老子说没听说过釉子?
“不是……这工艺实在是太难,很难达到少爷您的要求啊!建窑之类的好说,花不来多少工夫,只是……”
陈达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熊孩子了,描述得那么美的瓷器,竟然当地板砖?大哥,咱奢侈也得有个度,你这么浪费,你那漂亮妈不打死你?
“只是个屁,那就建,建不好小爷我拿你当柴烧!”
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看都没看吴老板,转身就走。
“那个,陈大掌柜……”
“哦?吴大掌柜,您这是……”
“老兄您客气了,当不起,当不起啊……”
两人一见面,笑容可掬,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
“吴掌柜的近几日听说了财,今日忽然上门,这是要拉兄弟一把?”
陈达嘴上笑呵呵。
吴掌柜的心里mmp,不动声色的说道:“那里那里,兄弟我是手头有些盐,离财相去甚远,今日前来,只望老兄你高抬贵手,为兄弟指一条明路。”
“好说好说,大伙儿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别见外,别见外……”
“陈大掌柜的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可真是让兄弟我感激涕零啊。”
说着说着,吴掌柜的还真流泪了。
他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组织。
陈达嘴角抽了抽,眼神中满是煞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吴掌柜的啊,你可是遇到了麻烦了?”
“这个……”
吴掌柜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为了搞死你,差不多花了所有的财产,把你仓库里的存货给吞干净了?
这特娘是个哑巴亏啊。
“咦,怎么不说话呢?”
陈达差异的看着吴掌柜。
噗通!
吴掌柜的给跪了,痛哭流涕,道:“陈大掌柜的,高抬贵手啊,兄弟全部的身价都在里面了,咱能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只要您别再出低价细盐,兄弟愿意拿出一半,不!八成的盐当做谢礼。”
“哦?真的?”
陈达眼中一亮,还别说,这条件极其的诱人。
据他了解,姓吴的这些日子可真吞了不少的细盐,初步估计,两三万担还是有的,这八成,可真不是个小数目。
看来,这货是真被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