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警方和消防部门也赶到,警方在疏散人群,消防人员在地上铺起安全气垫。
&1dquo;是有人说要在这里跳楼吗?”
&1dquo;怎么没在顶楼看到人,不是开玩笑的吧?”
祁朽戴着口罩,往世纪城里面冲,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风吹起他的黑,心悸围绕着他,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要快赶到顶楼。
不能跳,不能跳。
风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灌,他用了最大的度向前奔跑,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直到被警察拦下。
程邬跟在祁朽的身边,跟警察解释了一下情况,警察又看到祁朽这副慌乱的模样,以为是当事人的家属,让他们两人上去。
玻璃电梯前,祁朽倏地停下,他皱着眉,忽然不敢上前,程邬用力地握着祁朽的手:&1dquo;阿朽,我们走楼梯,我们不坐电梯。”
额前的碎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祁朽摇了摇头:&1dquo;电梯。”
再快一点儿,必须要再快一点儿。
程邬眼眸里全是担忧之色,他抓着祁朽的手:&1dquo;好。”
一踏进玻璃电梯,警察就在旁边按了楼层,祁朽一个脚软,差点跪倒在电梯内,幸好身后有程邬支撑着他。
电梯缓缓升起,不给祁朽任何缓冲的时间,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眼皮,祁朽听见耳边的声音:&1dquo;别怕,阿朽,我就在你的身后,我会一直在。”程邬扶着祁朽的腰,另一只手覆在祁朽的眼睛前。
下午的太阳很大,直直的照射在楼顶,程邬的手一离开,祁朽的眼睛就被猛然刺得闭上,眼泪流下来。
祁朽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腿脚已经软到要倒下,他一只手死死地抓着程邬的手掌,一只手撑墙,眯着眼睛去看前方。
一个男人站在顶楼边,一条腿撑在了栏杆外,警察在旁边不敢靠近,祁朽光是看清眼前的景象,已经头晕目眩,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背后是一片冷汗。
shika:&1dquo;朽木来了吗,我让你们把朽木找来,我要见朽木?”
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脸青颓之色,他的双眼冒红,对着警察吼道。
祁朽死死地咬着牙关,开口的一瞬间现自己的嘴也在抖,他用尽全身力气开口:&1dquo;我是朽木,shika,我就是朽木,别跳。”
眼前是戴着黑色口罩的男生,看不清脸,但凭借声音,shika已经确定这就是朽木,他双眼冒火地盯着祁朽道:&1dquo;朽木是吧,谁让你过来戴口罩的,给我把口罩摘下。”
说完,shika拿出手机,一边防备警察,一边打开了相机。
祁朽按照shika的要求摘了口罩,摘下口罩的男生,面色苍白,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咬破,沁出了血珠。
shika出一声惊呼,手中的快门怎么也按不下去:&1dquo;你,你为什么会长这个样子?”
就算朽木的脸色苍白,此刻双眼无神,但难掩口罩底下的那张漂亮到极点的脸蛋,和他的虚拟形象很像,不,应该说比他的虚拟形象更好看。
虚拟形象没有真人那么细微的表情,shika原本的打算是用这个手段把朽木骗过来,从上次他装抑郁症的事就可看出来,朽木对这件事非常抵触,他都没做什么,朽木就原谅了他,甚至按照他的要求把律师函什么的都删了。
这次,也会一样,他只要说他要寻死,再把这件事扯到朽木的身上,朽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赶过来。
那么只要见到了朽木,他就可以拍到朽木的真人照片,到时候把朽木的真人照片曝光在网上,虚拟形象好看有什么用,声音好听唱歌好听有什么用,只要朽木长得很难看,那些网上喜欢他的粉丝尤其是女粉肯定是第一个接受不了的,会纷纷脱粉离开,朽木最终变得会跟他一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朽木会长这个样子,长这么好看就算曝出去,也不会失去很多粉丝,反而说不定会吸引更多的粉丝,shika的想法破灭,生气道:&1dquo;你为什么要长这样,你快把你的脸毁了,毁了!”
祁朽已经听不到!shika的声音,他只是重复道:&1dquo;别跳,求你了别跳,别离开好吗?”
shika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和他计划得不一样,他甚至要从地上找东西要去划祁朽的脸,可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旁边的警察已经找准时机,迅地冲过去把shika拉到地上死死地压住。
祁朽已经泣不成声,他的嗓子干哑,头脑沉:&1dquo;别跳,求你别跳,别离开我,妈妈。”
祁朽的妈妈是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是很有天赋的音乐家和歌手,她可以为梦想做任何事,弹琴弹到手出血,练歌练到嗓子哑,只为了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最终登上她要的舞台,获得属于她的荣誉。
可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太疯魔了,哪有为了梦想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
结婚后,祁朽妈妈的梦想并没有因为有了家庭,有了丈夫和儿子而消散,她依旧追求自我,追求完美,为了一场演出可以离家几个月,为了荣誉可以抛下家庭。
最先受不了的是祁朽的爸爸,他痛恨妻子完全不顾家,更痛恨那些让她抛下家庭的音乐。
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祁朽的爸爸砸了家里和女人工作室所有的乐器,毁了那些属于女人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