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蠢问题,沈箬才不屑回答,依旧瞪着他,心里暗想着,等她利用空间的器材制出毒药,到时候有得他求她的。
萧琛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便退开一步,松开了手。
沈箬立即做起身,揉了揉被捏青的手腕,见他让步,她也不是硬着头皮往上冲的楞头青。
她歪下头,语气缓和了些道:“你怎么肯定我能治好你?想必你这病应该也看了不少大夫吧?”
“看是看过,可是光靠相面就能把我的病情讲述的如此详细的,你还是第一个。”
这病折磨了他太多年,况且他还有仇要报,他还不能死。
沈箬定睛打量着他,这病如此顽固,少不了会有泄露空间的可能,他到底值不值得她冒这个险呢?
她勾起一缕丝,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治死了?”
若是真要救,她用的法子可是这世间少见,万一他把她当成妖物抓起来烧了,她岂不是很冤?
萧琛端正而坐,宽袖一挥,说不出的霸气风流:“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了你,自然不会怀疑你。”
沈箬闻言,是被对方的大气沉稳所感染,也难得地展颜笑了:“好啊,我可以答应帮你治病,不过……”
“不过?”
萧琛神色沉下,一番沉吟道:“如果是麟儿和你母亲遗产的事,只要你治好我的病,一切都好说。”
“不止如此,治病过程中,你要全权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且不能多问,否则我们的交易随时停止。”
“你在戏弄我?”
萧琛勃然而怒,一股气流无风而来,竟刺伤了沈箬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摸了一把,手上带血,心中微微一紧,却依旧神色从容:“听或不听,就且看王爷你了。”
萧琛望着离自己极近的漆黑眼瞳,那眸子似水潭中的黑曜石般,带着润泽的光,黑白分明,好似能将人魂魄吸进去般。
“……”
萧琛心下一动,不仅没有因为她这无理的举动而生气,反倒觉得她这般的人实在有意思极了。
沈箬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由皱了下眉头,往后退开了距离:“总之,你明白就好。”
感受到那淡淡的香气远离,萧琛不动声色地回神,展唇一笑,自有股傲气不羁:“放心,你那点东西,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单就他回朝时,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就有万两黄金,珍宝玛瑙不计其数,更何况,他凭自己本事多年经营的商铺更是无数,他有这个本事自傲。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更让他在意:“之前你我不欢而散,我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身上的顽疾的?可是有什么人告知于你?”
之后,他回去越想越不对,沈箬毕竟是闺中小姐,也从未给他把过脉,他这病他一直藏得很深,只有极其亲近他的几个人知道,就是皇后太子殿下也不曾知晓,沈箬无论如何,也不该知道才是。
沈箬坐回自己位子,将还热乎的糕点揣进衣袖里的暗袋中,方才淡淡地将目光扫向萧琛:“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看出来的。”
“看出来!?”
萧琛眉头一皱,不信,“这怎么可能?你休要糊弄我!”
居然说她糊弄他?任何人都不能在她的专业领域小瞧她。
她一手指他的唇,度飞快而又有条不紊道:“你唇色偏淡而透着黑紫,显然是肝器不好,之前你我交手,手心寒凉,如今天气尚在立夏,男子本就肝火旺盛,你却不同寻常,显然身患寒疾。”
“你武艺高强,却治不好这寒症,想来是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牢固,难以祛除,现在还好,只怕每逢雨季寒冬,身上便如冷刀刮骨髓,渗骨透肉的冷和疼吧?”
说道病情,沈箬便一改往日高冷寡言之态,字字珠玑,句句刺痛萧琛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