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亚宁抬眼看了下挂钟,拨了12o,蹲在路泽身旁,把他的头勾在耳后,路泽不自然地笑了笑,比哭还要难看。
完美到让人语塞的肌肉线条也没办法弥补。
林予贤战战兢兢:“他、他什么病。”
“需要一直有人陪着的病。”
柯亚宁的眼眸一直垂在路泽的脸颊,自说自话:“还好,脸没有变成茄子色,都这么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老让别人这么操心。”
林予贤蹲在了窗户的下风口。
柯亚宁卸掉人民卫士那一套,没好气地把他推开,“起开,路泽需要氧气。”
“他不、不会死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闭、闭。”
林予贤打开手机搜了半天,迈开长腿跑到厨房找到把勺子,慌不择路地原路返回,塞进路泽嘴里,解释道:“网上说癫痫作的时候要防止咬到舌头,这样稳妥一些。”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看起来比我还小,怎么会得这种病。”
柯亚宁:“遗传、刺激或者外伤……”
他的语气带有几分不满,“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起过。我跟他当室友,也是因为有一次他在大街上突然犯病,几乎没有一个路人敢靠近,恰好我从附近经过,只能对他负责了。一开始他一万个不同意,直到我说自己工资太低,根本负担不起海市的房租,他才大慈悲,同意跟我合租。”
“头一次听说,上赶着照顾别人,还要先开口求人的。”
林予贤补刀说。
“林很闲,一会送到医院,麻烦你替我守床,我今年年休已经就用完了。路泽今年犯了几次病,我事假没少请,实在跟领导开不了口。而且……我要去一个地方。”
林予贤只能咬牙同意,毕竟在医院被人故意伤害,还有可能抢救回来。
除非直戳命门,当场呜呼。
林予贤打了个哆嗦。
柯亚宁耐心解释:“我记得韩宇栋冷库的工作人员提起过,他曾经在某一天,支开监控室的人,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如果那个丢失的东西是u盘,也许跟他独自一人在监控室的这段时间有关。”
“你去找监控室的人?”
“冷库。”
救护车到的时候,路泽恢复了一点神智,人似乎从地狱里挣扎着迈出小半条腿,被抬上担架的时候,笑眯眯冲着林予贤说:“臭吸毒的,给我去衣柜拿几套衣服,我实在穿不惯病号服,不够潮。”
急救人员进屋时看见电视墙那堆血色炼狱,本来就有点心里打鼓,这会儿又听见“臭吸毒的”
,差点动了报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