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情……”
又是一句暖昧的日语,让我摸不着头脑。所谓的那样的事情——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立刻得出一个结论。 “哎呀,是财田启伍……是财田侮辱了清香……”
我说这话故意让哥哥厌恶——不,我尽量抛出一些我不想使用的露骨的语言。果然,听到我的话后,哥哥显现出不快,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要冲我吐口水了。 “是那样的吗?是财田侮辱……”
“够了,你给我闭嘴。”
我想他训斥部下的口吻肯定也是这样的。 “懦夫,哥哥是懦夫!”
“懦夫?你说什么啊?”
“难道不是那样的吗?一触及关键的可疑部分,你就想用高压控制我。”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们兄弟俩之间的关系恶劣到如此程度。当然,我俩即使想吵架也吵不起来,先我和哥哥的年龄相差很大;其次,我是由哥哥抚养长大,哥哥待我如父亲,所以别说吵架,连翻脸都不可能。 但此时,我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反抗心理。 “我和神谷见过,从他的话中,我可以判断出三个学生中只有财田一人会做出那种不顾廉耻的事情……那件事和服部的死有某种关联吧?……”
“嗯?光彦你知道那件事啊?”
哥哥奇怪地注视着我,然后慌忙地说。 “喂,你刚才说看到了,你究竟看到什么了?你说你知道什么了?”
“那个……”
我突然丧失自信。所谓的“看到”
,可能只是单纯的错觉,可以说是故弄玄虚。但是,我口头上还得虚张声势。 “我看到服部吊死在那里。”
哥哥用一种看世间奇事的眼光一动不动地注视我的脸。 “我没说谎,真的看到了。我透过那座别墅后院破损的百叶窗的缝隙,看到一个男的吊死……”
我越说语气越不安,心情像是在冒一个有可能是重大失误的风险一样。 “然后我从自行车上翻到在地,神志不清并丧失了记忆。”
“啊,好像是那样的,我知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朝里面偷看吗?”
哥哥用沉着冷静的语气问道。 “哎呀……”
我不知所措。 “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偷看他人的别墅,有你这种不懂礼貌的做法吗?”
“……”
我这下真的变得不安起来。 确实如哥哥所说。在我们浅见家,父母的家教尤为严格。特别强调“羞耻”
这个词。除了“不准干坏事”
“做你坚信是对的事情”
,“知廉耻”
这句话也是教育我们一定要做到。像偷看这种事属于最该反省的行为。哥哥的想法是对的,即父母可没有教育我们在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下可以做那种事的。 可是我所说“我全都看见并知道”
和哥哥理解的——偷看的理由和动机——是不同的。 我的头脑中晃悠悠地浮现出在轻井泽森林中见到的白日梦一幕。一个男的抱着女的消失在建筑物中…… 少年想,如果不救助的话——于是挥动手中的刀把跑起来…… 树阴下的铁制椅上坐着四个男子。少年大叫。两个年轻人站起来,另外两个成年人张开手臂制止了年轻人。 为什么?为什么阻止那个年轻人?—— 两个歪斜丑恶的大人笑着低头看少年…… 我突然感到强烈的头痛,赶紧摇头闭目。 我猛然领悟到神谷所说“还是放弃为好”
的真实意思,可能是因为我试图踏人禁区的缘故。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嫂子在外面叫道:“老公,洗澡水准备好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谈话的时间太长,嫂子有点点急。“喔,马上去”
,哥哥回答,并向我使了个眼色宣告今晚的会谈结束。 4 这天,我接到轻井泽的推理作家打来的电话。他突然问我:“浅见君你知道竹田这个人吗?”
我虽然马上反应过来,但还是决定假装不知。 “是说相声的那个竹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