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朝二十一年夏天,武皇帝霂无觞在出之后的第三天转回龙驾,整肃了八王党,八王饮毒、太后自尽、八王党羽彻底贬斥,重新夺得了天元朝绝对的主导权。但是犬戎之兵火在即,霂无觞修理了八王党以后,让老九重新摄政,而他,则以最快的度奔赴边疆了。
宁素刚刚送走了霂无觞,在宁馨宫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锦盒,用火漆封口。也就是皇家绝密,不能打开看的,这是霂无觞在临走前留给她的东西,告诉她,除非生重大的事件,不要打开来看。
不过宁素很好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她打算打开这个盒子看看霂无觞到底留下了什么。
火漆嘛,她这里也有。
于是,她用了金簪的利刃挑开了火漆,悄悄的在自己的屋里打开了这盒子。
“这是什么?”
盒子里面好像是一卷黄帛卷轴,看起来像一张圣旨,只是这圣旨,又和一般的圣旨有些不同,似乎花纹更加复杂,颜色更加深沉一些。
她徐徐展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此次御驾亲征、凶险难料,如朕不幸遇难,将皇位传位于九王霂子泠……”
宁素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心口加跳了起来,这……竟然是传位诏书?!
宁素双手紧紧的握着传位诏书,呆了片刻,然后将诏书合拢,迅的放进了盒子里,用火漆再次将盒子封了起来。
找了个绝密的暗格,宁素将诏书放了进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心口依然跳了不停。
他临走之前那样淡定,没想到他竟然连诏书都拟好了。
宁素的手中握着木梳,狠狠的捏着,不自觉那梳子的齿都扎进了手心里,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小主?”
玉兰在外面敲门,“晚饭准备好了。”
宁素从出神中恍然惊醒。
开了门,玉兰看见宁素的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小主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宁素摇摇头。
到了饭厅中,宁素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菜,她顿时没了胃口。
想起,从前每到傍晚,霂无觞都会过来和她一起吃晚饭,现在他在哪儿呢?是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战场?
“小主,要是菜不合胃口,让他们换了过来可好?”
“不要,我就喝这碗玉粳粥,其他的你让其他的人一起吃了吧。”
“哦。”
看着宁素草草吃了几口,就离开了,甚至连日常的散步都没有去,宁素和其他的宫女觉得很奇怪。
“咱们小主今儿是怎么了?”
“大约是皇上刚走,还不习惯吧。”
“也是,大约过几日就好了。”
这一晚,宁素做了很多梦,梦见鲜血淋淋的战场、梦见飞奔的马匹,然后,梦见了霂无觞,他骑着一匹战马,飞奔向一条大河,那马儿本来要越过河流,可是突然马儿嘶叫了一声,身上中了一根长箭,惨叫一声,带着霂无觞一起落入了河中。
“啊——”
宁素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阿丑——”
她大叫一声。
阿丑听到叫声立即进来了。
“有皇上的消息吗?”
她忙问。
阿丑手里正是拿着小贵子刚刚送过来的报告,递给了宁素:“小主不要着急,刚刚得到了皇上的消息,说是连夜赶路,已经到了北疆,同其他队伍会和了,很快就要和犬戎面对面了呢。”
“哦。”
宁素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主,看你这睡觉一头的汗。”
阿丑急忙过来替她擦汗。
“大约天气太热了。”
“待会我去熬一碗燕窝莲子汤给小主清心降火。”
宁素点了点头,爬了起来,叮嘱道:“别忘记,每日将皇上的最新消息告诉我。”
“放心吧,”
阿丑回答,“我弟弟也在军中,我也巴不得天天第一个知道军中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