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奎摸摸脑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梁三叔的目光落到言夙身上,不由打量了一下他一牵一抱的两个孩子。
——看他这一身“穿着”
,可真不像是“翻山越岭”
那么简单。
他老头子活了快五十年,虽然见识不多,但脑子清明、耳聪目明。
不过,他也没将这些疑虑摆在明面上,而是温声跟言夙道谢。
言夙摇摇头,表示不算什么,而且梁飞还愿意分给他一半的猪肉。
梁飞:“……”
。
被梁三叔看着的梁飞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明白梁三叔那眼神不是指责他“分出去”
一般的野猪,反倒是在质问他,怎么好意思收?
——这年头生活难,整个村里半数以上的人家怕是半月有余没尝到肉味,可也不能因为半只野猪,就落人口实吧?
梁三叔这也不是大方,看不上半只野猪的肉,而是他哪怕是个没念什么书的庄稼汉,却也秉着做人的准则——不能贪图不该自己的东西。
否则那是丧良心的事情。
但他现在也没立刻指责梁飞,这个后生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
“这时间也晚了,大伙还是赶紧着回去吧,乡亲们也等的捉急了。”
梁三叔看着言夙说道:“还望小伙子莫嫌我们村庄简陋,来用些粗茶淡饭。”
言夙点头道谢,但又说道:“多谢老人家,只是我还想先找一下大夫。”
他转头又看向梁飞。
梁三叔这才眯着眼细看言殊,看着他抱着孩子这腰背挺直的样子,他还真没现他哪里有伤——就是衣服太破破烂烂了些。
梁飞连忙说道:“我领你去。”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村子边缘,梁飞叫几个青壮将野猪抬到村长家去,当然有一半是言夙的这事儿,得说清楚。
然后他领着言夙,拐了个弯儿,往另一条小路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言夙还听到那梁三叔跟寇奎说:“大奎,与我说说你们与那言小兄弟遇见的事儿。”
——话像是寻常唠嗑,但这语气,却叫言夙觉得他格外的郑重。
这就令言夙有些古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好是因为什么。
但很快就到了老大夫的家里,言夙也就没再多想什么,在梁飞的介绍下,跟老大夫打了招呼。
然后抱着小崽,坐到桌边,扶着小崽的手臂给老大夫把脉。
下山的一路,小崽虽然没走什么路,但他不如别的孩子那般经历旺盛,倒是睡着的时候多。
这会儿又昏昏欲睡,一被老大夫搭上手腕,还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
言夙按昨晚寇奎教的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崽这才安静了下来。
霍老大夫捋着胡须,给小崽细致的把了脉,这才起身在旁边的药柜里抓取需要用到的药材。
“这孩子受了惊吓,惊魂不定。”
“平日反应是否有些神思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