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声都被隔绝在屋外,沈莺歌等人均候在一旁,等他话。
半晌,容久才开口:“查到什么了。”
沈莺歌抿了抿唇,将福平的话一一道来。
条条线索随着她的叙述铺陈开,沈莺歌正色道:“鲁阳郡王一案确实疑点颇多,根据当下的线索,一共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如果福平说谎,那他就和郡王之死脱不了干系,但据他的反应来看,属下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第二种,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也就是说,福平的确在郡王死后还见过他,若是这样,就说明郡王的死亡时辰有蹊跷。”
“另外……”
说到此处,沈莺歌斟酌片刻才道:“也就是第三种可能,属下从福平口中得知,韩公子曾在郡王出事当晚来找过他。”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他们纷纷竖起耳朵。
沈莺歌见容久面不改色,便继续道:“他约莫是在酉时前后来的,没待多久便离开了,所以在他走后,郡王还是活着的。”
“不得不说,韩公子的嫌疑很大,那瓶掺了毒药的酒也是他带来的,说是为之前和郡王生口角一事给的赔礼,当时在场的下人都听到了,但奇怪的是,他当时自己也饮过一杯,并没什么异样。”
沈莺歌说完,屋内久久没人出声。
这案子展到现在,一头是皇亲国戚,另一头是当朝尚书的独子。
一旦处理不好,哪怕是锦衣卫,恐怕也会被牵连进去。
容久摩挲着瓷杯光洁的釉面,冷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半晌,他讥诮道:“这出戏可是越来越精彩了。”
说着,他抬眼看向沈莺歌:“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既然南柯是拈花阁的人,鲁阳郡王和韩公子也都曾去过那里,不如我们就去那里调查一下。”
她偷偷瞧了眼容久,难得有些吞吞吐吐:“只是,拈花阁向来非达官贵人不接待,以属下的身份,恐怕很难进去打探消息,所,所以……”
所以了半天,沈莺歌最终心一横,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开口。
“所以,属下斗胆,劳烦督主亲自去拈花阁走一趟。”
容久捏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在场众人均目瞪口呆。
小小的暖阁内落针可闻。
片刻,容久唇角一掀,殷红唇瓣间白森森的齿尖若隐若现。
他嘴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你这是在邀请一个太监和你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