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有个地方住也好,不影响你就别驱逐了。”
昭然说。
穿越一段阴森鬼墓幻境,昭然松开了郁岸的眼睛,郁岸新奇地打量坐落在精致花园里的独栋小房子。
花园院子里漂浮着蓝色的萤火虫,这些不惧寒冷的虫子在院子上空漫无目的地游荡,照亮了房子外墙。
房子外墙则爬满奇异的冰雪色的玻璃藤蔓,将蓝火虫的亮光散射到墙面上,仿佛水波一样流动,叶子也像玻璃一样薄脆透明,可以透过表面看到里面流动的淡蓝色光汁液。
郁岸好奇地戳戳低空飞过的蓝火虫,小家伙从困倦中惊醒,愤怒地从光屁股部位激出一圈明亮的电火花,噼啪电了他一下。
郁岸缩回烫痛的指尖捏捏耳垂,更觉得新奇,俯身接近外墙上的玻璃藤蔓,那些藤蔓感知到人类的温度时,光滑的茎干上瞬间生出半米来长的玻璃尖刺,要不是郁岸躲得快,险些被当成羊肉串在上面了。
蛤白轻手轻脚打开栅栏,放他们进去。
和昭然家的极简性冷淡风装修完全不同,蛤白的家具五彩斑斓,一主一副成套的蘑菇沙,上面三个小书包并排放在一起,沙环绕着中央摆放的上了油的树桩茶几,一些散落的蜡笔和画纸扔在桌上,地板上还丢了两辆小汽车。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在走廊开了一盏暗灯,靠近楼梯的卧室门关着,有人在里面睡觉。
昭然一进门就往冰箱那边转:“你给我弄点吃的,饿得难受。”
“少废话,去,把血洗干净。”
蛤白把两人赶到了楼上,要他们住最靠里的房间,不要吵小孩睡觉。
客房里有浴室,匆匆洗涮完毕,昭然赤着上身擦着头从浴室里走出来,水珠从梢滴落在锁骨沟里,积攒了数滴之后向外盈溢,从胸前滑落到腹肌上,再渗进腰间的浴巾里。
郁岸好一些,脱掉纯黑兜帽还有配套的短背心可以穿。房间里温度很低,但有身上的太阳印记保护就不会觉得冷。
昭然坐到椅子上,将靠背调到最仰,躺到上面出一声解乏的喟叹,双腿搭在床沿上,白近透明的皮肤下青一块紫一块。
郁岸借着灯光能勉强分辨,那些淤青大概是骨头被毒腐蚀出的瘢痕。
“我看还是刮一下毒比较好。”
他跨坐到昭然大腿上,戴上治疗核-柳叶刀,抽出破甲锥,用纸巾反复擦了擦刀刃,点火灼烧一阵以此消毒。
“你真敢动手啊,又不是医生。”
昭然哼笑,“我怕痛。”
“我有治疗核,无痛外科手术,怕什么,我还有快愈合核,给你缝回去就好了。”
郁岸艺不高但胜在人胆大,靠目测寻找毒液最集中的伤处,用破甲锥的刀刃割开皮肉。
割开的伤口鲜红,骨骼苍白,对比之下刺激惨烈,昭然看着自己的身体皮开肉绽,后脊一阵麻。
但郁岸专注盯着伤口,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妥和不适,表情平淡得好像在拆卸布娃娃的肢体,扎一下,伤口便涌出一股黑血,拿纸巾擦净后,等流出来的血慢慢变成正常颜色再缝合。
“真解压。”
郁岸自言自语。
幸好畸体强韧扛造,换个普通人类早就被郁岸玩死了。
他趴在昭然腹上专注操作,细小的呼吸搔着雪白的皮肤,皮肉被他抓捏过的位置留下浅红色的指痕。
昭然安静地等着赤脚郁医生在自己身上享受过家家般的血腥娱乐项目,郁岸的手指尖若有若无触碰他的身体,昭然舔了一下嘴唇,头偏到一边,埋怨自己只是被碰几下就变得心猿意马,实在不端庄。
大部分畸体寻找人类契定者只是为了使生命长久地延续下去,保护契定者是他们的义务,都说爱上契定者能让自己余生多些乐趣,可昭然总是不安,因为自己对准契定者的感情包含色心,占有欲也不够纯粹,一方面每一次都忍不住放任自己沉沦下去,另一方面又时刻惶恐如此贪婪的想法会受到不幸的诅咒。
昭然回过头,现郁岸挪得特别近,双手撑在他胸口上,鼻尖碰到了他的脸,嘴唇与他的唇角只隔毫厘,扬着眼皮认真问他:“要接吻吗?”
昭然只微微张开嘴唇,郁岸就亲了上来,浅浅地用舌尖勾一勾,磨得对方难受,最后忍不住拢住他后脑,压着他亲起来。
郁岸也亲他的脖子,亲红一块,再向下移,到右胸之下肋骨之上,吻他畸核的位置。
“嗯、”
昭然肩膀很明显地颤动,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开一点,但郁岸被拎开时舌尖还固执地在那个位置扫了一下,很快就看见昭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别闹。”
郁岸反问:“你特意告诉我核的位置不是想让我亲吗?”
当然不是,昭然张了张嘴,郁岸打断他接着说:“我们不如怪物高尚,我觉得吻应该以足够se情为评判标准,你要好好亲才行。”
“……今天,嗯……你看见我真实的样子,本体成熟后的样子,怎么没反应?”
“我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