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了可以倚靠的人,紧绷的弦终于是松了。白念转过身子,这才将哽在喉中的话说了出来。
祁荀扶着她起身,又弯下身去替她掸去衣裳上的草屑。
白念愣愣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得有小半月才能回来。”
祁荀直起身子,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瞧了一眼未燃尽的香线,也不知是在同谁说:“三月初七,我得回来。”
“我当年远驻应郓,等得就是这日。将军生前教导我诸多,我深受感触却一直无以为报。如今胡庸降了,边陲一地百废待兴,往后不必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也算是完成了将军的生前遗愿。”
山风卷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眼神却定然地望向白念:“击溃胡庸用了一年。眼下却有一事需得我倾注余下的全部的年月。”
他语调温柔,白念突然有些恍惚。
她好像记得,初在庆春院见到祁荀,正是三月初七。
那日,他也是一身素衣,一如今日,站在她面前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