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从榻上起来,抽出?剑,目光从剑刃上滑过?,最后?轻巧落在周禾肩上。
“我要她现在就?死?。”
柳安的话说完,四下无?一人敢喘出?气。
“是!属下这就?去办。”
周禾见过?丞相暴怒,却从未见过?他如此。
周禾后?退了两步,出?门?时又被门?槛绊了一下,赶快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
“都滚!”
柳安压着嗓子吼了一声。
婢子们像是得了保命令,一个比一个出?去的快。
最后?关门?的是秀芝。
所?有人都出?去后?柳安才回到卢以清身边,他双腿一软直接跌在了榻边。
不会有事的,还好是砸到了肩膀,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双手紧紧握着卢以清的手,“夫人,我一定会很?快处理完长安的事,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他手脚冰冷,贴在卢以清的额头,更能感觉她身上在烫。
“阿竹,你一定没事的。”
无?数次的实践都告诉柳安,夫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他就?是害怕,很?害怕。
夫人年少还不知道人心多险恶,也不知道性命这东西究竟多脆弱。
昏迷中的卢以清面露苦色,她眉头紧蹙,似乎在挣扎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阿竹,我在这里的。”
榻上人的神情让他觉得头疼,脑子嗡嗡的。
一个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不,是一些?很?熟悉的话。
他被一团迷雾困着,知道四周有人,却冲不过?去找他们。
‘等你长大?,哥哥带你去长安。’
‘我儿日后?定能成为一名武将,报效朝廷。’
‘从今往后?,你就?叫柳安,要做个德佩天地、居处……’
‘安哥哥,我要上面那个纸鸢。’
“啊!!!”
一阵阵嘶吼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他忍不住捶打额头。
等到睁开眼,才现自己倒在了榻旁。
目光扫到榻上的人,又想拼命克制这股思绪。
却再一次被阴暗席卷。
‘走!往远处走!远离长安!’
‘我不能护着你们了,此后?,你护着阿竹。’
“不哭,不哭,我不哭。”
榻上人的呓语将柳安从痛苦的交织中拖出?来。
卢以清嘴里嘟囔着,“阿竹没有哭。”
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轻轻拍着卢以清,“没事了,没事了阿竹。”
柳安怕她是梦到了血洗丞相府的那日。
慢慢的,榻上的人没有了声音,像是睡去了一般。
柳安顾不得自己凌乱的头,如同虚弱的病人,扶着榻站了起来。失神走到门?前。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瞧见丞相这幅样子都有些?意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