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里的人非常多,若桐和敖睿的脚步才刚踏进会场的门口,各种各样的眼光就从四面八方朝他们看过来。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如同无所遁形,若桐向来厌恶这种感觉。但作为敖总的女伴,应该对众人的注视优雅应对。她甚至,应该表现出自信和骄傲的样子。
为了掩饰不适,若桐与敖睿闲聊,希望转移紧张的注意力。“身为敖总的女伴,果真是无上的光荣!才一出场,就万众嘱目。也许明天一早就能上头版头条当明星,那多风光啊。说不定凭我美丽的容貌还会被某位知名导演相中,然后邀请我去担任他们片中的女主角。好讨厌哦,人家才舍不得离开你。”
她撒娇的声音令男人筋酥骨柔。
敖睿转头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说:“你不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吗?”
一个人如果总是敷衍讨好另一个人,那绝对是戴着虚伪的面具,别有企图。
她看似世故聪明,对他百般讨好,但却又深藏不露。这给人的感觉很矛盾。即使他是阅人无数的高手,也终究读不清她的企图。
女人的内心,果然是充满无数秘密的。戴着神秘的面具,让男人欲罢不能。
若桐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想必又在怀疑她的身分。她虽然是有一点小技能,但她不认为敖睿会因为她的一些“雕虫小技”
而对她另眼相看。
一个人的本质很难因为外在的东西而改变。虚荣的女人本质终究还是虚荣的。没有男人会乐意花时间去研究一个本质虚荣的女人,因为他们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她不但“虚荣”
,而且“劣迹斑斑”
,光是这两项就让男人倒足胃口,哪里还有心情去研究她在虚荣皮相之下的真实内心世界?
她决定装疯卖傻,把他的质疑忽悠过去。“承蒙您看得起。不过,做演员有什么好的?陪导演上床又没有钱,如果我的身体不能让他们得到满足,那我岂不是白干了?主角的戏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抢走,忌妒得想杀人都于事无补。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绝不做让自己委屈的事。还是做情妇的好,陪金主上床不但有钱有车有房,而且还不用看人脸色,想干嘛就干嘛,多爽啊。”
敖睿回头看她,低笑不语。
酒会里到处都是美酒和点心,敖睿的脚步在前方一排盖着红布的长桌上停了下来。放开若桐挽着他的手,随手拿起了两个透明的杯子,往其中倒入红酒,两杯都倒了杯子容量的三分之一。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若桐,低笑道:“这不是威士忌,不会醉人。”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醉酒时可爱十足的模样。他看着她的笑容里有一丝玩味的味道。
若桐被他的笑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不透,她也不想去猜,于是把酒杯倒向嘴里,她不敢喝太多,只是轻轻地啜饮一小口。不过敖睿真的没有骗她,这种酒不像那天晚上喝的威士忌一样辛辣,反而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突然,她听到背后有人叫敖睿:“阿睿……”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温婉可兴奋地挽着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然而,当温婉可看到若桐的时候,原本看见敖睿时欢呼雀跃的心情,瞬间化为满腔的愤怒和忌妒。阿睿怎么会带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出来参加这种高级的酒会?而且该死的,那个贱女人今晚怎么打扮得这么优雅漂亮?漂亮到让她忌妒,完全抢了她的风头嘛。
当温婉可和温世和走到敖睿面前时,敖睿向温世和微微颔,向他问好:“伯父。”
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世和还没来得及回应敖睿的礼貌时,温婉可就抢先父亲开口了,她气鼓鼓地指着一旁的若桐道:“阿睿,你怎么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这种场合是她这种女人应该来的地方吗?”
语气有明显的不满。
“婉可,不许无礼。”
温世和呵斥了一声女儿。
温婉可不甘地看着父亲,向父亲解释:“爸,这个女人就是阿睿的情妇。”
温世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敖睿旁边的若桐,很快,他的眼神就由吃惊变为满满的鄙夷和厌恶。这个女人,就是羞辱他女儿,非常不要脸的人,他当然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好感。
若桐神色如常地喝酒,避开温世和的眼神。有钱人就可以用这种眼神谋杀她吗?谁规定她不能来参加这种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