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课本回家,决定大睡一场。
彻底放松下来反而不能沉睡,在床上辗转了许久,只有些许迷糊睡意。
是在朦朦胧胧中听到楼下的动静,熟悉的磁性声音,却带了压抑不住的怒火:“你是在谁手下做事?!亚洲区的事情你请示约翰金,你真是好本事!”
我瞬时清醒过来,踢开被子爬了起来。
“富时指数连连下跌,既然瑞亿表示了担忧债务危机加剧,这个时候擅自投进,你有没有一个金融分析师一点点的专业判断?!”
他咄咄逼人:“我甚为怀疑你能否胜任职位——”
他阴沉的声音忽然升高:“不必提老爷子来压我!若不是念你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如此容你,我已给总公司打了报告,你越权擅决,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早已足够让你在这个位置上退一万次!”
“谁?大少?”
他冷笑一声:“大少保你?请大少亲自来跟我说!”
我站在楼梯口,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怒的劳家卓,一时有些吓住了。
他抬头看到我,话语突然顿住,许是没料想到我在家。
我朝他摊手,示意goon,不必理会我。
他转过头继续讲话,虽然还是带着威严,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
又持续讲了几分钟,他挂了电话。
我有些迟疑地站着,不知该不该这时去打扰他。
房间内顿时恢复成一片寂静。
我看着劳家卓动了动,忽然一手撑在楼梯,一直在压制着咳嗽就溢出了唇角。
我看着他从裤兜掏出手帕,掩住嘴,咳得愈厉害。
我走下楼去,有些担忧地唤:“家卓——”
他深深吸气,勉力平定咳嗽,转身坐到沙上。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我看着他胸口起伏,咳得脸色都白,忍不住问:“生什么事了?”
他慢慢地喝了口水,低着头平复了情绪,这才抬起头:“对不起,吵到你。”
我摇摇头:“何必生气伤自己身体。”
他望着我,怒气过后,他目光中竟有一种萧瑟之意,慢慢地说:“映映,告诉我,你生气时要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大吃一顿。”
他微微笑了,身体往沙后靠:“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大吃一顿。”
我上楼去,换了一图案鲜艳的白棉T恤配黑纱裙,刷了一点点胭脂。
下来看到家卓也换了件深灰衬衣,闲闲靠在沙上,眉宇间一点倦怠之色,低调之中是藏不住的奢侈优雅,真是十足的名门世家公子架势。
他看到我,搁下手中的水杯,微微笑笑:“走吧。”
我走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眉头蹙起还是忍不住低低咳嗽。
我问:“怎么了?”
他站起来:“前几天有些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我想起来道:“多拿件外套吧,今天下雨,晚上外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