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舟以为自己听错,轻皱着眉头,“尸体?”
赵虞点头:“五脏六腑都摸出来了,连眼珠子都没放过……”
说到这里,她捂住胸口,干呕一声。
林舟同样感到恶心,惊悚。
“你确定是老楚家?莫不是什么邪物、凶兽吧?”
赵虞轻轻摇头:“这事闹得可大了,官差都去调查了,而且有刀伤痕迹……”
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见门外有队官差推着口棺材路过。
阴气森森,周围路人稍许驻足,面无表情瞟了眼,便都走开了。
赵虞在胸襟夹缝中摸出白银,随即拨开林舟的手指,塞了进去。
“先不讲了,林哥有要事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若是有皂角、火折子,还请林哥捎回来。”
即使不知林舟怎么有条件习武,但是她也不会过问。
邻里间,打听太多不该打听的,容易伤感情。
这年头,武者就是最大依仗,哪怕没法入品,身上有个三脚猫功夫,也是值得依靠的。
“刚刚得了些白面,蒸了几块馒头,我自己吃不完,你快来尝尝,有些凉了,你别嫌弃。”
赵虞掀开白布,露出里边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说起来,这赵虞的经历很有意思。
年纪二十六岁,本是隔壁临安县的,然后家里让她到平安县,过门一个富商。
奈何天命难违,时兴天灾人祸,她连男人都未曾见过,男人就死了。于是,揣着剩下来的遗产,开了家酒肆,自己闲云野鹤过起小日子。
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反正。
“寡妇”
好啊,懂事,会疼人。
林舟怀着“同情”
的态度,时常前去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而且她有个在县里当差的表兄,据说是个入品武者,平时替她摆平不少麻烦,也就是为何四娘性子这么烈,都没有人敢惹她不是。
“四娘的馒头真香!”
林舟拿出一个,大口咬了起来。
“你看我,过两年人老珠黄,不知道还能不能干活了,你喜欢吃就行,你们年轻人多吃点吧。”
放眼瞧去,别家女人都是丝泛黄,眼眶昏黑,面容饥瘦。显然,就是长时间吃不饱造成的。
而四娘,丝毫没有那种灾民的模样。
林舟笑笑:“这话不对,四娘风华绝代、钟灵毓秀,哪怕再过两百年,肯定还是这么漂亮。”
“怪会夸人的。”
赵虞脸色匆匆浮现几抹红晕,对他更有好感了。
林舟跟常人不同,又帅,又能干活。肚子还有墨水,常说些“镰刀”
“锤子”
这种字眼。
赵虞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