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衙役沿街跑了一个来回,报告说没有,他们都躲起来了。
“你们架也打了,胜负也分了,纠纷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县尉说。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三个必须抓起来。”
沈掌柜说。
“你们也打人了。”
县尉说。
“我们沈家有沈家的规矩,不能被人欺负了。今年的户税要开始收了吧?我们交那么多税,帮着县衙收税,还要被人欺负?”
拿税收要胁官府?
某些乡绅能成为地头蛇,就是因为乡绅手里有着庞大的势力,有很多事官府的人说了不管用,要乡绅出面才有用;官府做不成的事,乡绅能做成。强龙到了陌生地,也常常斗不过地头蛇的势力。
“县衙不能只抓一方的人。税收的事若是上面查起来,也会查到相关里正和各方大户头上。”
县令说。
“税收收缴不力,县令的帽子还戴得稳吗?”
沈掌柜也是二十五度角仰望半空。
“双方斗殴,都有责任,这事到此为止,就散了吧。”
县令有点软了。
“这个人我们必须带走。”
沈掌柜指了指章辞。
县尉瞳孔一缩。
“那是你们双方的事,不用跟县衙说。”
县令默认了。
“他们很能打,帮我们抓起来。”
沈掌柜得寸进尺。
“衙役也打不过他们。”
县尉说。
“那是你们的事,这个人我们一定要。”
陷入僵局。
县衙的人不走,沈家人的不退,章辞他们不动。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三方谁都没动,也没人说话。附近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窗。
又半小时过去了。
陈帆看了看太阳,它都快回家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街两头都有。县衙和沈家的人都往两旁看,陈帆第一反应看向章辞,他眼都没抬;再看秦筝,她神情不变。
她看向两边新来的人,领头的两个穿着官服,骑着马。后面跟随的人穿着士兵的服装。
县衙众人赶紧迎上前,行礼询问。沈家的人动都没动。两位官员下了马,却只说了声“免礼,执行公务”
,不跟他们寒喧。
章辞走上前行礼:“草民见过大人。”
陈帆和秦筝行礼:“民女见过大人。”
陈帆慢一步跟在后面做,是为了有样学样,不然她不知道台词。他们见到不同的人说的话都不同。秦筝为什么要慢一步呢?因为她是侍女,要比主人慢一步?那她和秦筝一同行礼,也是落了一级?
唉呀。
两位官员说了免礼。
一位黑脸官员说话了:“当众持刀行凶,都抓起来!”
两旁士兵们涌上前,家丁们反抗,却一个一个都被摁在了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为什么不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