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大谬,文章怎能只是求真,有低才显高,无跌宕起伏之势,怎能显真!如此谬论怎能教诲天下生员!”
“此必齐辅所指使。”
“大人这是该怎么办!这等扬自己威名压我等名声之事,我等不可忍也!”
……
文人养浩然之气,但更喜欢争一口气,更何况是牵扯自己观点理念的事!毕竟观点理念之争往往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因此,齐保元甫一话,高景涣、周允、钟琪等人窝了一天的火立刻蓬勃而出。
“这正是我请诸位来此之故!断不能任由他等祸害天下生员!”
齐保元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人明见,还请大人明示。”
……
薛虬并不知晓,因为6文彪的一篇序言,已引得天下文坛大震。他的生活依旧,一早起来跑了会步,练了几趟军体拳,然后回到了铺子。只是心情比以前更加的舒坦了!
铺子里一片忙碌,即使是平时不忙的刘羽也忙着看书、校对文稿,薛虬也不打扰,径直去了后院。
吃过早点后,薛宝琴就带着小螺出去了。她最近经常出去,薛虬知道女孩子天性如此,已经是不在意了!
薛宝琴走后,他便与以前一样,坐在书案边仔细研读起6文彪的文章来……
大约已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薛虬以为是薛宝琴回来了,没有在意,谁知下一刻就听香菱在窗外喊道:“大小姐。”
闻声,薛虬急忙抬头,却见薛宝钗正带着莺儿、文杏两个迤逦而来。
而这两派的争论由来已久。文必秦汉,诗必唐宋,贾政重视经文,在文学理念上实际上是倾向于秦汉派的!
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文章学识在6文彪、高景涣等秦汉派、唐宋派翘的人物面前,犹如小虾米,并且他身份又特殊,勋贵的出生,恩赐的进士,让他在正经读书出身的官员里受尽排挤,因此对这类事贾政向来是不会置喙的!
不过杨元初这么一说,倒让他有些担心薛虬,于是婉转的向杨元初问道:“不知道高大人对薛虬有何看法?”
作为贾政在朝中少有的至交好友之一,杨元初很轻易的就洞察了贾政心里的想法,“呵呵”
一笑道:“这事是6大人执笔,薛虬代为出售而已,与他有多大关系!再说了以高大人那般身份,岂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不然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雪松所言极是!”
……
而在此时梅知孚正于两个翰林院编修小饮于畅春楼。这里也是士子、官员常来宴饮之所。
而在此时梅知孚己经知道了薛虬的对子,以及6文彪对薛虬的欣赏,也知道了梅清浅问6文彪告状的事情,同时也大致猜出了那日贾政与杨元初饮酒设喊他的原困——估计是他们要谈论薛虬的事情,怕他听尴尬。
而今天中午他又派小童去了贾政与杨元初那里,又得到了小童与上次一样的回答。
由此他推知薛虬那里一定是又有什么动作了!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并且心里有心惊肉跳之感!
这是因为薛虬的名声越是雀起,就越会把他避婚,薛家被迫退婚的行为晾出来!
同理也会把他的嫌贫爱富给晾出来,同时突显了他的目光短浅。
而现在他已经感到了同僚对他若有若无的疏离!
因为心里不舒坦,小饮了一翻,梅知孚便起桌离去。而经过一个包间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别说,薛虬此人倒是真有一套,先是借用6大人的名头,这又与6大人合作出书,这下只怕是大赚特赚!”
声音轻越,带着好奇与羡慕,梅知孚听了,心里却像突然间长了一丛草似的……
……
酉时,夕阳微红之际,秋爽宅里,探春伏在案边,翻阅着帐簿,看着看着她宛若刀裁似的俊眉渐渐皱了起来,而且是越皱越深——她是知道府里不比以前了的,只是看了收支的总账簿,才晓得荣国府的境况不仅仅是入不敷出,卯吃寅粮的问题,更还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可怎么办?凤辣子是怎么做的呢?”
看着现银的帐铺,才只有区区一万两,而荣国府每月花销需二千多量,现在才只是三月!而地租却把三年后的都收完了!
看着这个巨大的缺口,探春的眉头不由的皱成了一个疙瘩!
而就在这时彩屏儿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入画,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