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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脑袋一下一下地抽痛，让她不至于完全沦陷为回忆的奴隶，她怕是觉得两个人还是以前，他手里牵着的人还是她的时候。

  可是萧漫每天颜色不同的连衣裙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越来越像个不懂人qíng世故的未成年人，连表面&1dquo;再见还是朋友”的谎言都不愿意维持。已经分手的qíng人天生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否则大家都尴尬，这是祝平安同学的原话。

  付去倾家倒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添置了一些家具，原本红色的大民族沙成了深蓝色的意大利沙。她站在玄关处慢吞吞地换鞋，走到餐厅坐在椅子上。流苏的水晶灯影照在脸上，像落了碎掉的星光。

  他倒了杯柠檬水给刀子，&1dquo;怎么受伤了？”

  &1dquo;被砸的。”

  &1dquo;疼吗？”

  多晴看他一眼，带着警惕，&1dquo;我疼，你还要问什么？”

  付去倾面上没多少表qíng，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懒懒的，眼神却是yīn沉沉的，有点怕人。他在她对面坐下，像在跟不听话的犯人谈判，&1dquo;纪多睛，我们必须谈谈。”

  她歪了歪头，&1dquo;如果是合约的话，我很乐意。”

  他水润的眼睛满是愤怒，&1dquo;你知道不是！”

  她把双脚抬上来，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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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多晴，别这样看着我，”他又重复了一遍，接着疲惫地垂下眼，&1dquo;我们必须谈谈。”

  她不急不缓，&1dquo;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他看着她，目色如水，&1dquo;你不能跟你那个哥哥结婚！”

  &1dquo;我是被收养的，我闪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他的童养媳，”她歪着头，虚心求教，&1dquo;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

  她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在学习这方面她是佼佼者。他教了她很多，从工作到生活。甚至他教她成了女人，学会怎么什么叫深qíng。他是一所好学校，她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他没有再留她继续深造，所以她在外面胡作非为。

  付去倾隔着桌面探过身子，像是隔着一方山水，闯入她的世界。

  &1dquo;多晴，你可以结婚，但是要跟我。”

  她身子往后撤，&1dquo;不可能。”

  &1dquo;你随时可以抛弃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再抛弃你，你要是不想住，我可以做财产公证，要是离开你，就惩罚我一无所有。”

  多晴摇摇头，&1dquo;我不要你的钱，我什么都不要。”

  &1dquo;你要什么，多晴你要什么？”

  多晴只是摇头，好像除了摇头她什么都不会了。

  付云倾把身子撤回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纪多晴好久没这么认真打量他，还是让他喜欢的优雅美貌的模样，即使坐得再近，她依旧感受不到他。他的呼吸刚刚就喷在她的脸上，声音软软地做着保证，她知道这一暖意他是认真的，只是她知道誓言这东西是镜花水月。

  当他爱的时候是真的爱你，可以对你掏心掏肺，生死相恋。可是当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从前说的那些测测都失效，七零八落地散在风里。

  &1dquo;现在你觉得你爱我，可是当你现你感觉错误，我怎么办呢？那时候你又要抛弃我了。我不是被抛弃就活不下去的人，也不是被抛弃就不敢去爱了。我只是讨厌被抛弃而已。还是可以幸福的，虽然这幸福不是你给我的。”多晴的声音有了异样，&1dquo;可是你又来找我做什么，三番四次，现在还有个其他的女朋友，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你丢掉的沙，你想捡回去就可以捡回去的！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你说你爱我，我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和要跟你在一起，这是两码事，你明白吗？”

  多晴突然把杯子里的柠檬水泼在地上，高高在上地，&1dquo;去啊，把它收回来，一模一样地收回来，我就跟你在一起，以后是死是活怎么我都认了！”

  她就像只怒的小1ang崽子露出锋利的牙齿和爪子，紧紧地抓在他的胸口。

  付云倾还记得她美丽的皮毛，和温顺时抚慰人心的拥抱。

  &1dquo;多晴，你不要这样，你受伤了。”

  她的怒火却上来，无法泄似的，用力地攥着拳头，眼圈也染红了。记忆里，她从没哭过。他总觉得她天生就不会哭的，只会往前闯，不管不顾的。他怔住了，无论如何也无法伸出手，只能看她凶巴巴地瞪着他，越来越委屈，眼圈红透了，鼻间也红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眸中泛起了水雾，却忍着那渐渐聚集的一小汪泉水。

  他久久看着她，或者她活过来了。

  对峙中，多晴的嘴唇慢慢瘪下去，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喉咙里模糊清地抽泣着，接着是眼泪。她有用地忍着。无数次都做出泣的表qíng她都没有眼泪的：唯独这一次，她忍不下开始哭。非常丢脸。她四年前就该这么对他，对他哭

  ，对他摔东西，对着他大吼大叫。或者哭着求他留下来，说她爱他，不能离开他。再或者求他带走她，即使不爱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