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岚正正衣冠,轻咳一声,“那就走吧,我可先说了,你可别拖我后腿。”
傅敬淮白了她一眼,对她这身墨绿色男儿打扮似乎习以为常,“谁拖谁后腿还不一定呢!”
二人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行至一家生意兴隆的酒肆铺子前,在门外吆喝揽客的店小二见二人面生,立刻上前热情招呼进店。
“二位小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呐,是第一次来姑苏吗?”
傅青岚觉得没必要跟他多说什么,瞎编道:“是的,我爹这边有个亲戚,不日将过六十大寿,特随家父前来祝寿的。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好肉,推荐一二就都拿上来吧。”
店小二热情介绍,“那我就给二位推荐一下我们这的名酒‘浮仙酿’、局盐酥肉、柏枝烤鸭、醉翁鸡……保证二位公子满意。”
傅青岚满意点头,“好,那就全部都来一碟。”
傅敬淮眼睛一斜,“你吃得下这么多吗?也不怕被撑死。”
傅青岚道:“你不喝吃吗?”
傅敬淮白她一眼,不语。
“嘿嘿~说着玩的,小二,就来两壶你说的浮仙酿、醉翁鸡,再来盘花生米。”
傅青岚对着小二点完菜,转过头向傅敬淮挑挑眉道:“这下可以了吧!”
酒是好酒就是不能贪杯,傅青岚一个人喝了两壶又加了两壶,兴许是为拾得宝剑而尽兴,亦或是这浮仙酿实在美味就想多吃几口,傅敬淮阻拦无效,只得鄙视的看着她,“酒量这般不堪,还如此不自量力。”
傅青岚在进门时就留意了一下四周,现有一桌客人看起来不寻常。一个青衣少年人独坐了一桌,年岁大概就和大师兄一般,十七八岁的样子,桌上放了一壶酒,可酒盏却纹丝不动的倒扣在案,桌上横放着一把银剑,青衣少年微微侧头凝视着窗外,神情冷漠平淡,傅青岚推断这个少年定然不是来喝酒的,所以在选桌时特意选了这个少年的邻座。
喝多后的傅青岚,又自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摇摇晃晃起身就往邻桌晃去,说什么非要人家敬酒,若是换作寻常酒客定会回敬一二,可偏偏这桌客人并不爱酒,回绝了她的盛情,与其说是回绝,还不如说是无视。傅青岚借酒撒疯,强行把酒递到青衣少年嘴边,不想却被一臂挡下,酒杯就碎了。
店小二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立刻上前哀哭,“哎呀,二位公子,切勿动怒,有话好商量,拿我的酒杯撒什么气呀!”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常喧哗,青衣少年依旧冷漠,从怀中掏出银钱,放置桌上,“这是酒钱,酒杯是他用的,找他赔你。”
抽身便走。
傅青岚就觉得他太傲气了,心有不爽,想与他理论理论,便跟了出去。
由于傅青岚后来点了好多菜,喝了好多酒,又弄碎了一个酒杯,傅敬淮结账时便耽搁了一点时间,待出门追她,人影都找不见了。
傅敬淮后来在人生地不熟的大街上找了许久,最终在一巷子的鸡笼堆里现了她。
傅敬淮看着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傅青岚紧紧抱着一只鸡,呼睡在鸡笼里,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叫她也无济于事,无奈,最后只得拉着她的两条腿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