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符咒爆炸的一瞬间,一双白净修长,掌中有薄茧的手突然出现,拽着墩子的衣领,顺便揪着阿靖胸前的衣襟,快御剑往外圈飞去。
随着一声震动天地的轰炸声响起,墩子刚刚所在的位置弥漫着一团红色的烟雾,微风一吹,带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天成咳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地看向空中的那个防护罩散去,毫无损的三人亮出身形。
紫菂松开他俩的衣服,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她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处因为用力开始呈现出白色。
“邪修?”
修士修炼邪术的就叫做邪修,邪修要修炼需要摄入足够多的邪气,邪气又称作血气,这些邪气的来源主要靠虐杀其他弱小的种族,例如人,例如比较弱小的妖。
所以被称作邪修的,手中必定有无辜生灵的血液。
杜衡一看几人没事,就又冲向了白蛇,白蛇的度已经比刚开始慢了很多,他将剑抛出去,双手翻飞掐出几个剑诀向白蛇冲去。
杜衡控制好了力度,那白蛇被剑诀打中,只是受力晕厥了过去。
天成见被人道破身份,也不再掩饰,凡是镇子里用了血珍珠,还没有完全死亡的人忽然感觉身体灼热,体内的器官像是被烧化一般的疼痛让他们难以忍受。
一时之间,痛哭声和哀嚎声连绵不绝。
吸收了他们血气的天成桀桀桀地笑着,修为也步步攀升。
“我最讨厌别人桀桀桀的笑。”
紫菂一挥袖打出一道罡风就打断了他吸收血气,天成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但那些用了血珍珠的人,不管催化程度如何,恐怕都救不回来了。
这是用血珍珠的代价,哪怕他们不是主动使用的。
天成的血气被断,眼睛通红地看着紫菂,眼里充满怨恨,修为已经飙升到金丹五重的他还想再绝地反击一下。
可紫菂一出手就告诉在场的人,什么叫碾压。
只见她脚尖踮在乌铁剑上,一个蓄力猛地冲向天成,天成一道剑阵挡在面前,拎着白蛇的杜衡和在一边观战的阿靖,墩子都有些担心。
可紫菂目光坚定,不闪不避,甚至连剑都没有用,右掌上金光弥漫,灵力被她压缩得差点成为液体。
她这一击可不是和青蜀切磋时的随意为之,紫菂这次就是奔着把天成道长打得半死去的。
闪着金光的剑意从她体内破体而出,天成的剑阵对上紫菂的剑意,像是豆腐块一样被切得粉碎。
“剑意,她才多大年纪?”
阿靖的眼睛被紫菂的金色剑意一闪,抬手遮眼,低声喃喃道。
紫菂右掌往前狠狠一拍,天成的胸膛都被这凶悍一击拍得凹陷下去。
他受力身体往后砸向地面,激起一片烟尘。
灰尘散去,露出已经瘫作一堆的天成道长,他的胳膊和腿上的骨头不规则的扭着,眼看是都骨折了。
紫菂不知这个邪修到底害了多少人命,要不是念着必须把他带回去给驱魔组结案,刚刚那一掌就直接拍死他了。
她以前和师兄师姐见过一个邪修,但那邪修比天成的修为要高得多,通过不断夺舍,吸取邪气来增长修为,已经有分神中期的实力。
彼时紫菂的大师兄宋旭也不过分神初期修为,紫菂他们和一众修仙者一起围剿那名邪修,靠着人多,还是把他逼到了末路。
最后那邪修背水一战,拼死反扑,竟然屠戮了一城的人来为他提供血气。
那是紫菂第一次见到邪修,第一次经历屠城大战,也是第一次失去同门。
出时,大师兄带着她和师姐一起踏出了山头,回去时,只有她和大师兄。
邪修,绝不原谅!
心底的戾气不断翻涌上来,当年那场大战的惨烈紫菂一直忘不了,此时她站在天成不远处努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师门的人都已经飞升了,就连牺牲的师姐也已经重新投胎了不是吗。紫菂,冷静下来。”
紫菂边深呼吸,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阿靖动作飞快,他撩起衣袍蹲在天成身边探了他的鼻息,感觉到他鼻息微弱,进气多出气少的,屈指给他输入一丝灵力维系着他的生命,然后把天成一把塞进准备好的麻袋里,把袋口扎得紧紧的。
杜衡看见阿靖这么个塞法,不禁扯扯嘴角,问道:“他浑身都骨折了,这么塞不会死掉吗?”
阿靖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无所谓地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