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曾经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傻乎乎的样子讨人嫌得很!
有一天她出门买东西的时候那狗东西一直悄悄的跟在她屁股后面想干坏事,结果让她算计着杀了,反正边塞死个把人也是常事!
她现在每晚听到隔着一堵泥墙的继父声嘶力竭地喊着母亲给他生儿子的时候,她都笑得想捶墙!
……
木门突然“啪”
的一声被推开了,在墙上扇了一巴掌后又反弹回去,并在来人的额头上扇了一巴掌。
“嘶…”
杜绵捂着额头站在徐曦儿昏暗的屋子门口,等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才抬脚走到徐曦儿的床边。
她微微俯下身子,阴沉沉地说道:“你疯了吗?又是捶墙又是痴笑!好好睡觉都不会吗?”
徐曦儿坐起来,讥讽地笑道:“娘,像你那样好好睡觉吗?
娘,像你这样不专心是生不出儿子来的!”
徐曦儿的虎狼之词把杜绵惊得倒退了两步,但是一墙之隔的继父何马听到了却捶着土炕哈哈大笑起来。
“曦儿,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娘,我说话一直就不好听!你忘了吗?”
徐曦儿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的笑道,“以前我们在锦城的时候,我不是经常这样说话吗?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让我想想…你说我爹是户部尚书,我姐姐是安王世子妃,将来就是太子妃,我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就算是我杀了人,你们都可以给我摆平!
可你现在居然因为一句不中听的话就骂我,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娘啊!”
徐曦儿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杜绵坐在她的身边,使劲地揽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道:“你现在不是户部尚书小姐了,你是一个靠着你娘的身子才能活下来的穷丫头!
如果不是我,你连到兵署厨房帮忙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和武威侯世子有什么牵扯了!”
徐曦儿也在杜绵的耳边小声威胁道:“娘,我先提醒你,如果你敢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我将来和武威侯世子离开北疆的时候,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回去?”
杜绵神思恍惚的看着徐曦儿,徐曦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娘,如果你恢复了寡妇身,馨儿就有办法把你一起带走!”
杜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徐曦儿,黑暗中徐曦儿笑着露出了一排森冷的白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绵仓皇地逃出了徐曦儿的屋子,徐曦儿看着从窗户缝隙透出的一丝月光笑了!
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呢?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啊!她们为了自己过得好,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到了北疆后,徐曦儿是亲眼看到父亲徐正省上吊自杀的,因为她怨他恨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流放到北疆!
母亲和那个叫何马的小旗官的婚事是她鼓动的,因为她要进兵署干活接近武威侯世子!
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泛滥的同情心她见得多了,而今她表演得越来越上瘾,很快就让武威侯世子及其身边人消除了戒心!
至于那个刺杀武威侯世子的妇人,哪里是什么细作,而是因为武威侯世子的一次错误指挥死了丈夫的痴情女子!
当她知道了那妇人的打算后,趁机冲上去搏了一回富贵而已,现在看来她的运气不错!
接着就是继父何马死在了最后一次战役中,母亲又成了寡妇!
她心痛母亲,引起伤势复,甚至有好几次喘不上气来,一咳嗽就会呕出血来!
军医说她留在北疆这种苦寒之地,只怕熬不过第二年的冬天,还是要到从小生活的地方养病才行!
可不是她要求回锦城的,她只不过流了几滴眼泪,吐了两口血,武威侯世子就带她们母女俩回锦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