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副将拱手得令。
城门守将带人返了回去。
脱列伯从草丛深处钻了出来,微微一笑,施展轻功,顺道奔去。
他几日来没日没夜的赶路,加之身上有伤,赶到太傅府时已是筋疲力尽,在勉强逃出大都,徒步奔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于是拣了路旁的一处草丛深处躺下休息。由于过度劳累,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其时正是中午的午时。
脱列伯正睡间,恍恍惚惚听见远处有马匹本来,警惕的神经立即蹦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现眼前天昏地暗,原来已到了晚上。
他缓缓爬起身来,拨开草丛循声窥视,朦胧月光下见一个身着裋服的大家下人,骑马从北面驶来,向南面驶去,想是奉了急命,城门临关时奔了出来。
脱列伯心下大宽。这时,一天未进食物的肚子“咕咕”
叫了起来,于是灵机一动,杀心陡生。待那人骑马路过面前时,纵身一跃,从草丛中蹿了出去,侧扑到了那人身上,同时双手一拧。
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一命呜呼,跌下马去。
脱列伯顺势一跨,便落在了马上。
徒手拧人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凌空的瞬间徒手拧人头。这几下纵身杀人、顺势跨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实是武林中少有人及。只可惜那人不知接到了一道什么样的催命符,竟踏上了黄泉路。
脱列伯勒马下地,将那人拖到了自己原来休息的草丛深处,搜罗了那人身上所带的盘缠,扒下了那人所穿的外衣,之后纵马扬长而去。
过不多时,脱列伯纵马驶到了一家开在三岔路口的客店门前,见客栈由于所处地段的原因,宾客盈门,也不歇业。心道:“正合我意!”
于是下马进入。
他先是要了些简单的饭菜,后来吃饱喝足后便回到了所开的房间。
脱列伯由于刚刚美美地睡过一觉,一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寻思:“元朝地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是如果去投奔了宋朝,就算保守扩廓的阴谋,扩廓也会怀疑我,知道我的去向后,我还是活不安生。”
心道:“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脱列伯的容身之地了吗?”
一时间好生惆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可以去宋朝的地界而不去投奔宋朝啊!如此一来:既不在元朝地界,又不会让扩廓知道。”
次日,趁天还未亮,客店人们无法看清长相,他便结账走人了。
脱列伯冲着三岔路一条向南的路,纵马疾驰。
他一路南下,途中料想扩廓已经飞鸽传书,在元朝境内追杀自己了。也不敢再走大道和进入客店,只能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如此走了三天,到了德州境内,再有三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宋朝境内,然而第四天的一个晚上,正在睡觉的脱列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一看,无圣使仗剑赫然立在了面前。
他怕的就是这一刻,不由“啊”
地一惊。
这时,脱列伯已弄到了一柄利剑,就在手上放着,立即握住,缓缓站了起来。
无圣使冷冷地道:“脱副史,你在太傅身边多年,应该知道太傅的实力,你觉得你能逃掉吗?”
脱列伯本来就感觉他的轻功与那晚敌人的轻功,极其相似,这时又想:“我对扩廓的众多耳目知道个七八成,这些天来我应该改没有暴露。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直接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圣使答道:“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我是白莲教圣使,释无双。”
脱列伯更惊,虽已想到他并非常人,但万没想到他会是白莲教的人。心道:“也只有白莲教才会有那样的武功和耳目。”
道:“白莲教的皇帝梦早就彻底破灭了,现在还想干什么?”
释无双道:“我不知道还想干什么,我只知道奉命行事。”
脱列伯道:“我的一切不利,都是你们干的吧?”
释无双道:“除了你没有杀了袁明日和没有认出高云外。”
脱列伯道:“你是何目的?”
释无双道:“取而代之。”
脱列伯道:“为何不把我直接杀了?”
释无双道:“扩廓生性多疑,我不能直接将你杀了。”
脱列伯道:“如今我脱列伯落到了这步田地,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跟错了人。无双兄弟,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保证我会从此隐居起来,与世隔绝。若是无双兄弟或贵教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定当以死相报!”
说着抱了抱剑,神情诚挚。
他从上次与释无双交手来看,没有必胜的把握。而释无双却肆无忌惮的把事都说明白了,这就表明释无双有必胜的把握。
释无双非常感动,叹道:“虽然我很想放了你,但是……”
脱列伯见此,不再相求,豪气陡生,昂然道:“那就动手吧!”
退开了两步,“噌”
地一声,拔出了利剑,抛掉了剑鞘,来开了架势。
释无双双目一振,同时也拔出了利剑抛掉了剑鞘。使出了“暴雨剑式”
的第一式“云行雨施”
,纵身跃起,挥剑刺向敌人额头,势如雨下。
脱列伯曾经见识过这招的威力,根据上次的经验,立即举剑斜上而挡,带着一股拉劲儿。
他此时伤势已经痊愈,可以全力以赴。在与敌剑相撞的那一刹那,立即外拉,“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