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越行越偏僻,到得后来小客栈也没有了,偶尔只能遇到小村寨。
这日午时,众人在心圩江畔下了马,欣赏起了眼前美景:宽广的江中银光闪烁,潺潺流淌,狭长的江边植被茂盛,郁郁葱葱,潺湲的流水声与鸟儿的啾啾声遥相呼应。相映成趣,如诗似画。
袁明日一瞥眼,望见远处的江面上若隐若现的好像有一个人。过得片刻,一个头戴斗笠,手撑竹篙的人,形渐渐清晰起来。于是提气喊道:“船家!船家!”
为免惊着鸟儿,在喊“船家”
两个字时,声音由低到高。洪亮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霎时间旷野回鸣,一遍遍的重复着“船家”
两个字。
余人知道距离太远,自己的声音可没那么大,于是一个劲儿的蹦起来摆手。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一个渔夫模样的老者,用竹篙撑着一片不大的竹筏渡了过来,嘶哑着嗓子问道:“刚才是你们在叫我吗?”
由于刚才相距太远,他一直在怀疑是人老耳鸣了,若非望见高云等人挥手示意,是说什么也不会过来的。
袁明日点头应过。
那船家“啊”
地一惊,再仔细观察对方,现其中的一对男女手中各携着两柄利剑,又是一惊。知道对方绝非常人,弄不好不仅会徒劳无功,而且会搭上性命。于是撑着竹筏便走。
秦护院见此,一个箭步迈到了离岸已有六七尺远的竹筏上。接着便去夺他的竹篙。
那船家连忙呼救:“快来人哪!抢劫了!快来人哪……”
众人见此,忍俊不禁:一是笑他的幼稚,别说荒山野岭无人听见,就是有人听见也无济于事;二是笑秦护院的急躁,现在是不偷了,却升级为抢了。
那船家呼了几嗓子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幼稚,连忙撒手。
秦护院夺了几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急躁,也连忙撒手。
那竹篙无人掌握,靠着竹筏便往河中滑倒。
众人大急。
秦护院手疾眼快,从腰间解下“探囊取物爪”
,勾住了竹篙。
袁明日笑道:“老船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乘筏。”
那船家见无法脱险,只得言听计从,以求保命。于是战战兢兢的从秦护院手中接过了竹篙,把竹筏撑回了江畔,颤声道:“客官要去哪?”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袁明日身上。先前他只说要一路向南,找个美丽幽静的地方定居下了,可他没说究竟要到哪里。
袁明日挠挠头道:“老船家,我想以马换筏,您看行不行?”
他也不知要去哪,只好将竹筏弄成自己的,这样便可以想去那也行。
那船家“咦”
地一愕,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便财了;如果是假的,那便不好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袁明日还当他不乐意,便道:“这四匹马你随便挑——”
说着,手指身后马匹。
秦护院立即道:“不行!一匹马换他这么一片竹筏,已经够便宜他了,只能给他最驽的。”
袁明日道:“反正我们以后也不骑了,那匹马不一样呀?”
秦护院道:“咱们以后是不骑了,可是还要耕地呀、吃饭呀!这骏马耕地它也有劲儿,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袁明日向众人笑道:“瞧瞧我们的护院,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还不知在哪安家呢,就开始盘算起耕地吃饭了!”
众人捧腹大笑。
那船家见此,这才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今儿天上掉银子,砸自己头上了,立即转忧为喜,连连叫好。
当下秦护院将四匹马中最驽的一匹交给了他。
众人牵着剩下的三匹马上竹筏间,那船家喊道:“筏子小,可载不了这么重!”
说归说,脚下毫不停留,牵着马径往众人来路而去,心想:“如果不告诉你们是可以防止你们反悔,但是相比你们出了事找上来好得多。”
那船家虽然知道如果对方反悔,自己跑是跑不掉的,但是总要尽人事,不能让煮熟的鸭子轻易就飞了。
众人停止了上筏。
秦护院道:“公子,怎么办呢?”
袁明日道:“你们不用管我。”
顺手从袁贵腰间抽出一柄利剑,转身冲一株大竹跃起,“嗖嗖”
几声轻响,大竹被削成了一根光秃秃的竹竿。然后落回地面,运力狠狠一削,一道寒光闪过,竹竿“呼——”
地冲江面倒去。紧接着抡起右足,“啪”
地在竹竿底端一踢,竹竿瞬间射了出去。
此时,撑着竹筏载着马人已驶入了江中的秦护院,忽然惊呼:“哎呀!不好了!竹筏要沉了!”
原来,虽然已经少上了一个人,但是小小的竹筏还是承载不了四人三马的重量。
就在袁贵准备推马下水减负时,忽然袁明日踏着江面飞奔了过来,就在擦过的瞬间,右手一送,左手一搂,已将利剑还入了袁贵腰间的剑鞘,将高云带离了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