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问及木仁扩廓和被劫众派弟子,最有可能到了哪里。
木仁一无所知,说前些天的一个晚上,就曾有一伙武功高强的缁衣蒙面人闯入府中,逼问自己和主事的下人这些。
高云告之那是袁明日所派的武林英雄。
她不甘心,来到扩廓的书房,翻箱倒箧,找了起来,想要在堆积如山的书册中,现扩廓和被劫众派弟子的下落。
木仁拖着病体在旁边相陪。
高云没日没夜在的翻了两天,翻遍了每一本书、每一本册子,结果一无所获,骂道:“这恶贼真是老奸巨猾,竟将自己和被劫众派弟子的下落的文牍,处理的干干净净!”
心下略有沮丧。
在此后的数十日中,高云是既着急又害怕:着急的是扩廓怎么还不来找自己;害怕的是扩廓武功高强,阴险狡诈,自己斗不过他。
她有时没事的时候,就会静下来回忆与袁明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暗暗誓:“这次若能杀了扩廓,自己侥幸不死,说什么也要和明日永远在一起,生死不离!”
这日,府中来了五个市井打扮的汉子,背负棱棱角角的包袱,举止沉稳。
他们来到前院大厅。
一名头目粗声大气的向高云拱手道:“大小姐,太傅知道那反贼的行经后,怒火中烧。特命小人前来接应大小姐,前往太傅所在之处,共同对付那反贼!”
高云心道:“这恶贼果然在府内府外留有耳目。你既想利用明日对我的感情要挟他,又想利用我来对付他。哼,你想的美!”
事到临头,知道怕也没用,只能放手一搏。当下镇定自若,道:“我爹怹在那?”
那头目嗫嚅道:“太傅有命,小人不便透露,大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高云原也不指望他能说,这么问也只是为了装的像些。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那头目拱手应是。
高云来到了母亲的病榻前,含泪“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道:“额莫,忽亭走后,您就去断刀山庄,不要再管忽亭了!”
木仁先前就见家院向她禀报有人求见,这时又见她这样,知道是扩廓派人来接她了。挣扎着爬起身来,有气无力地道:“不!额莫要是走了,那恶贼会怀疑的。额莫不走!”
语气十分坚决。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无法独行的地步。
高云哭道:“额莫,就算忽亭求您了——”
“梆,梆,梆”
磕起头来。
她觉得庶母为了完成母亲的嘱托,这么多年来是既搭身,又搭心,自己决不能让她再搭上最后的一条命。
木仁含泪连忙伸手托住高云肩膀,道:“好忽亨,额莫答应你!”
心道:“我暂且依你,免得你死磕。”
这些天来,她得到了大女儿从未有过的关心,使得一颗为小女儿担忧的心,得到了一丝丝抚慰。
高云大喜,跪行两步,叫道:“额莫!”
投入了庶母的怀抱。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知道这不仅意味着离别,还将意味着生死。
高云依依不舍的辞别庶母后,和小葵收拾好东西,扮成男子,纵马随那五人上了路。
高云在上马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府内,但见硕大的院落人迹稀少,枯萎的槐树叶子,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心道:“这次我走了,就像这叶子离开树干一样,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因为挂念庶母的关系,这次心中没有了往常的毅然决然。
那五人其中的两人,分别行在众人的一前一后,一旦现江湖人士过来,就立即纵马来报,那头目如果见路旁有藏身的地方,便让高云主仆藏起来,如果没有,便让她们把头扭到一侧,不致走过来的江湖人士看见她们的脸。
高云心道:“那老贼还怕有人把我认出来,从而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