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对吗?”
“当然对。”
“……怎么这么肯定?”
“我聪明啊。”
“……”
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毕竟快到饭点了,困惑的还是在墨燃的软磨硬泡下收起心理障碍简单吃了几块点心,两个人便带着回门的礼物上了马车,回了楚晚宁家。
墨燃大婚之前把御赐的将军府修整了一番,成了婚就住过去了,这样将军府里就他们两个人,不需要侍奉公婆或者与妯娌们相处。虽然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但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不用一起楚晚宁也乐得清闲。只不过将军府还是离两人原来的家有些远。所以两人现在在筹划干脆带着两家人搬去临安,那里将宅子买到一起还容易些,而且也能顺便离开京城这个权利纷争的是非之地。毕竟现在皇子们渐渐长大,朝堂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他们又都是武将,还是躲着些好。
到了楚将军府,墨燃还想扶他下来,楚晚宁却已经自己跳下来了。年轻还是好,别说现在闹腾成这样也不会高热了,就感觉起床后短短的几刻钟时间便恢复了七七八八,现在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了。
墨燃拉过他,帮他把帽子和围巾整好。感觉过了这么一会,眼睛好像肿的也没那么明显了。
希望……能糊弄过去吧……
两个人还没走到正院,一股劲风便袭了过来。墨燃下意识的挡在楚晚宁前面,一伸手便接下了,眼睛一亮:“好刀!”
楚晚宁无语的撇撇嘴,神武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刀?真是拍马屁拍的都没边了。不过,这一世他阿爹和爹爹都有之前墨燃被俘虏他战死沙场的记忆,所以墨燃每次过来他阿爹都会跟墨燃先打一架,这一命之仇是报不完了。
没理会这两个已经打起来了的人,溜溜达达贴着墙免得被误伤,一路走到了主院。……
没理会这两个已经打起来了的人,溜溜达达贴着墙免得被误伤,一路走到了主院。
进了卧室,毫无意外的看到他爹爹躺在床上,看到他过来似是想要起身,赶紧快步走过去把人按住:“别起来了,外面凉。”
今早出门才现,昨夜下大雪了来着。他们昨晚闹的太厉害竟然完全没觉。这样的天气,他爹爹必然是腰疼的厉害起不来床的。
他爹爹皱眉:“你声音怎么哑了?着凉了吗?”
又忍不住埋怨道:“搞的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也是,这么大的雪不回来便也罢了,离得又不远,以后有的是机会。一直不见回来,又不知道说一声,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们在路上出什么事了。我今天腰疼的紧,催着你阿爹出去看他又不肯,真是气死我了。”
楚晚宁心里有些酸,笑着解了围巾和帽子坐在了床边,帮他爹爹轻轻揉着腰,轻轻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也没受凉。是我贪睡,睡晚了些,他没舍得叫我。”
贪睡?
到这个时辰?
谁不知道楚晚宁从小到大雷打不动的寅时起来练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硬是十五岁便用一套自创的剑法得了圣上的青眼,被圣上点了武状元。后来十七岁做到副将,又跟着当时已是将军的他的师兄——同为少年豪杰的墨燃出征突厥,两人在过程中以绝对的默契和相互信任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用兵奇迹,最终大胜而归。回来后墨将军向圣上求赐婚的恩典,圣上准许,两人终究喜结连理,谱成一段佳话。
只不过,这才成亲三日,便连武都不练了?
倒不是不想练,实在是……今晨寅时两人睡没睡还是个问题,更别说起来了。
他爹爹狐疑的抬头,对着光线看清楚晚宁的脸,一急之下又半坐了起来:“你眼睛怎么了?哭了吗!”
楚晚宁赶紧扶住他让他躺回去,轻轻摇头:“没有没有,外面有点冷,冻得。”
“楚晚宁你当我是傻的吗?”
“……”
果然还是瞒不过。
他爹爹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欺负你吗?这才第三天!今日还要回门,他就敢这样对你,那要是不回门的日子……”
“他没有……”
“楚晚宁你闭嘴!”
看他爹爹气的全身颤抖,嘴唇都在轻颤,楚晚宁眨眨眼睛,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半天他爹爹才抿紧了唇,问道:“你怎么打算的?”
“……”
什么打算?
“你哑巴了吗!”
“……咳,没有啊。”
只是不太明白他在问什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嗓音还是有些沙哑。
他爹爹用力咬了咬唇,终是深吸一口气,握着楚晚宁的手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样,你别怕,既然今日回来了就别走了,就在家里住着。我去跟圣上请旨……”
请什么旨?
“……我和你阿爹跟圣上还是有些情分的……若是不行,还可以去敲登闻鼓,总会有办法的,知道吗?别怕,有爹爹在呢。”
楚晚宁眼睛蓦地瞪大,他终于明白他爹爹在说什么了,他爹爹是要给他和离!
当世的人,和离的极少,和离后还会惹得所有人对这一家指指点点。所以,再怎么不好的基本也都凑合着过了,真和离的大部分也都承受不住压力自尽了,而像他这种圣旨赐婚的更是不可能和离了。
震惊的看着他爹爹,感受着他有些凉的大手用力握着自己,看他微微勾着唇角:“没事的晚宁,有我们在呢,和离之后就不让你嫁人了,你阿爹养你一辈子总是不成问题的。哦,也不许做傻事知道吗?你永远是我和你阿爹的宝贝啊……”
……
震惊的看着他爹爹,感受着他有些凉的大手用力握着自己,看他微微勾着唇角:“没事的晚宁,有我们在呢,和离之后就不让你嫁人了,你阿爹养你一辈子总是不成问题的。哦,也不许做傻事知道吗?你永远是我和你阿爹的宝贝啊……”
楚晚宁坐在床边呆呆的听着,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滑落。写旨请求和离就算是和圣上彻底撕破脸,之前负伤得来的情分就彻底一勾销了;更别说敲登闻鼓了,那可是要先挨三十军棍的啊!他爹爹本来就伤成这样,再挨军棍不就是要他的命?
看他爹爹艰难的抬手给他擦眼泪:“好了好了,没事的晚宁,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