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吹起凉丝丝的风。
湛蓝的眼瞳倒映着阴沉的天空,黑云翻滚。
栗发女人走在街边屋檐的遮掩下,她很喜欢雨天的样子,嘴里哼唱着,脚步也轻快。
而在没有屋檐遮掩的道路上。
当第一滴雨水落到青砖路面,溅起肉眼可见的泥灰,接着几滴雨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她的目光向上,只见天空中的云层雷光隐映,几声闷雷这才来到她耳边———雨渐渐大起来。
“哗啦啦———”
“店家!——”
男人在街上跑。
他的头冠散乱了些,看来跑得很急,雨水打湿了衣服,裤脚粘上泥点子。
“店家,给我来把伞。”
十几枚铜板放在售货铺子的桌面上。
他接着跑起来,奔向“目标”
,这是由【无限】提供的助力之一,【军官】可以感知到【追随者】的大概位置。
于是大进看到他从街口跑来,把伞抱在怀里,远远地就在挥着手喊:
“喂———”
“大古?”
陆大古跑近来,轻轻喘息着,撑开伞:
“对不起,我搞错了天气。。。。。我以为只是阴天,结果下雨了。”
“你。。。。冲雨跑干嘛?”
她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睛,感到迷惑,“等下小一点不是一样吗?我又不是不会躲雨。”
他呆了0。1秒,回神,笑着捶了捶自己的额头:
“我脑抽了。”
“。。。噗嗤。”
她笑了,走到伞下,“来都来了,一起走吧。”
然后两人用同一把伞,在雨中行走,伞是倒划天空的船。
“调查到的东西我都塞进空间了,记得接收。”
“嗯,我看到了,我先前太先入为主,对封建制度的管制能力太乐观了。”
陆大古思忖道,“真是这样,很多事情都得上手去做,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这次出来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她嘴一撇,从不知哪里取出张毛巾,擦拭全然没管自己身上淌落雨水的陆大古的脸。
“唔。”
大进的手碰到了他的脖子,有些痒,他缩了下。
“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笨蛋。”
呼出的热气拂过侧脸,她踮着脚,扶着他的肩,把本就散了发冠,一掌长的头发擦得有些乱,言语含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了?”
();() “我形容不来。”
他迟疑地寻找了下合适的词汇,“我大概是,【急了】。”
“和上次一样?”
“上次?”
“就是我想每天只吃两顿,你凶我那次。”
“这。。。。。。该怎么说呢。”
皮靴踩过浅浅的水坑,陆大古的声音确信着,“在外面打战、治理了那么多年,我的道德底线其实已经很灵活了,可是对你,平白无故地让你遭罪。”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还没真正回报过你什么东西呢。
“哼哼~”
她别过脸,嘴角上扬,“你对别人也说过这种话吧。”
“怎么可能,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待着了。”
混在人群中的陆大古始终与同学有种隔阂,同学关注的,像所谓家庭矛盾、青春叛逆、明星娱乐,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共情的东西,也因此,他没结识特别重要的人。
“那女同学?”
“不存在的。”
他说:“很久以前我觉得自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当时有个女同学请我帮忙打饭,我就努力去打,记住她的口味,每天尽量最快冲到食堂,和每天最早到校用钥匙开教室门、清扫教室一样,有事可做让我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