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
他叫出了一位铸炮师傅的名字:
“你家里好像有喜事?”
“是。”
洪喜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开了,“我孙子快满月了。”
他原本是铸钟的师傅,因战乱流离失所,来到大古的领地定居,一家人开始新生活。
“今日收工早些回家去,我让人给你家送了点补品。”
大古说:
“再准你三日假期,出来这么多天,该回家抱抱孙子了。”
洪喜呆滞了下。
然后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谢将军。”
陆大古再问过工人们家里的状况,看着火炮和炮弹被他手下的勋章工人收起,默默计算时日,目光投向远方。
该出征了。
“嚓。”
();() 当晚,他坐在铜镜前,大进用剪子和小刀剃去他蓄起的长发,出于卫生和打理方便,加上金属工具愈发充沛,大古在军内推行了出战前剃发的新规定。
待她剃好,他拿起铜镜凑近看,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指着镜中人,对女孩笑道:
“看,光头!”
“。。。。噗嗤。”
她没绷住,被逗乐了,努力想憋住,却只是让肩膀带着几缕搭在额前的发丝震颤。
渐渐地,两人的笑声大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啊——”
好不容易笑够了,陆大进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渍,问他:
“留着头发不行吗?非得剪了?”
“做个表率么,应该的,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实在很堪忧。”
走到桌台一角的水盆边,他先拍了拍身上,“有句古话叫,皇帝身上也有两只御虱。”
“不能高估这个时代人的抗病能力。”
而作为应对,领地内,大古已经造出了酒精和肥皂,但造的不多:
用植物或动物油脂过滤干净后放入大锅熬煮,放入草木灰的浸泡液和酒精搅拌,当混合液滴在清水上没有油膜后加入饱和盐水,再充分沉淀,就会产生淡黄色沉淀物,取出沉淀物压制成型,即为肥皂。
现下能用来制肥皂的油脂显然不充裕。
至于酒精,现下领地目标以吃饱饭为主,粮食宝贵,他只做了小规模试制。
“哗啦。”
埋下头,久违地用皂将头脸清洗干净,感受着清爽,陆大古把目光移向不远处挂在墙上的地图。
地图上勾勒着这个时代七个国家的轮廓。
一枚五角星被画在地图中心。
“我们必然会遭到贵族、诸侯、遭到各国的激烈反扑。”
他注视五角星,说:
“地盘打下来,还得能守住,能维持和改进生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