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紫鸢慌了一瞬间,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跑上去蹲到云兰身边,“云兰,你终于醒来,吓死我的!”
她面儿上哭的梨花带雨,藏在被子下的手却重重捏了捏云兰的手,眼底带着警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云兰微微颤抖回应。
“云兰,你的主子,还有本王妃的婢女,皆说是本王妃用有毒的茶点毒害你,你说说,本王妃是否有害过你?”
慕容荻蹙眉上前,冷声问道。
落紫鸢挡在云兰面前,不让慕容荻靠近,“王妃,你这样强势,云兰如何敢说真话?”
慕容荻挑眉,反讥道:“云兰究竟是为何不敢说真话,落小姐恐怕比我清楚吧?”
“王妃何故这般污蔑我?”
“都住口!”
楚夜寒一声低喝,狭长地凤眸微微眯起,盯着云兰,“你照实说,本王为你做主。”
云兰被寒王的眼神吓到,咬着下唇低下头,心中万般挣扎。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吃了主子给的糕点,然后便开始腹痛、吐血,最后晕厥……
方才她虽然昏迷着,却不是毫无意识,她知道是王妃为她施针救了她一命。
可……家仆若是背主,无论出于什么缘由,都难逃一死。
她不想死!
“奴婢……奴婢不记得了!请王爷恕罪!”
云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头哐哐哐磕在地上。
很快,便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地面。
慕容荻看的心中动容,这丫头对主衷心,也不恩将仇报,倒算是个忠仆,只是跟错了主子。
方才为云兰施针时,她在云兰身上现了不少伤痕,有的已经变紫变黑,有的还是青色红色,一看就是长期被人虐待的样子。
至于是谁虐待,不言而喻。
翠竹急了,“云兰你胡说什么?怎么能说不记得了呢?明明是我奉王妃之命送糕点给落小姐,落小姐赏给你吃了你才会中毒。那毒是我依照王妃吩咐下在里面的,为的就是毒害落小姐,想不到阴差阳错被你给吃了!”
慕容荻头疼地揉揉眉心,这丫鬟要指证人也给出点实质性证据行不行,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不累?
“翠竹,本王妃再问你,我让你下的什么毒,用什么瓶子装,那毒药长什么样,什么颜色,放了多少?”
一连串问题问得翠竹哑口无言。
“我……我哪里敢看什么样子,要我害人,我怕都怕死了!”
“那你说,这毒的名字是什么?”
慕容荻挑了个最简单最容易回答的问题。
翠竹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一种毒的名字,“是鹤顶红!王妃说鹤顶红是最烈性的毒药,服用必死无疑!我全都放了!”
落紫鸢绝望的闭了闭眼,心中暗骂翠竹是个蠢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慕容荻转向楚夜寒,不卑不亢道:“王爷,云兰所中之毒并非鹤顶红,而是断肠红。两者名字虽然相近,毒性和作症状却有所不同。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请御医来查验。”
翠竹一听,立刻改口:“对,是断肠红,奴婢记错了!王妃给我的毒药是断肠红!”
“撒谎!”
慕容荻厉声呵斥,目光冰冷如刀,“断肠红只需一滴便可置人于死地,云兰若是中了此毒,还是一整瓶的量,决计是救不回来的。”
“那是……是……”
豆大的汗水瞬间翠竹的两鬓直流,脸色苍白如纸,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荻冷笑着上前,看着瘫软在地的翠竹,一字一顿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她真正中的毒,名为青苋,用量精准能立即毙命。看来下毒之人对青苋的毒性了解不够透彻啊。若是我真要害人,以我的见识,不可能搞不清楚用量。”
说完她顿了顿,转头笑眯眯地看向楚夜寒:“王爷您如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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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寒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刺向翠竹,“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奴婢……奴婢知错了!”
翠竹哭喊着,连连磕头求饶:“王妃!王妃……奴婢也是为了您才下毒的啊!是您说怕落小姐抢了您王妃的位置,奴婢这才起了害人之心!王妃,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慕容荻冷眼看着,扯了扯嘴角,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攀咬她。
既是如此,她便更不可能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