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泰戈尔《飞鸟集丶烧毁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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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空流的日记。
今天是7月16号,距离九月底还有两个半月,还是要继续减肥,起码要和王凤游那个疯子保持同一档的度。若王凤游只是为了和故人告别,那我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又或者,当我将托付给我的任务完成之后,我是否可以找到未来的下一个目标呢?
还是终于可以,为了自己的生活,只为自己努力?
自从林载贽、金不换来到府城以后,最近一阵我总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腐臭味,我把家里,我的小卧室里每一个角落寻遍,现床底下用旧衣服包裹的一具腐烂的尸体,那刺鼻的尸臭让我阵阵干呕。
当我在赵淼的家里借住了一晚,却又惊恐地在床下现了那具尸体。
原来我甩不掉它,而它如附骨之蛆。
当我终于鼓足勇气,解开了捆绑在外面的旧衣服,打量起那具尸体的样子时,我在恍惚之间突然想起,这是我亲手杀死的,心怀梦想、也曾拼搏奋斗的自己。
我又回忆起掩埋我自己的那天,我用铲子向我的尸体上铲着黄土,四周围满了,衣着华丽、端坐在高脚椅上的观众们。
我开始厌恶起自己现在的这副躯体,但我绝不后悔,我所走过的路,只有遗憾,绝不会有退缩和后悔。
那些人带我看到了新的世界,更多的风景,他们的嘱托,我将全力以赴。
君子一诺,当价千金。
2o23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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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大堤人烟稀少,而赵淼这几天又是健身又是扎马步,真的是累得要死。出于本能,嵇叔夜捡起了一块小石子,用力投入了河水,打破了原有的沉寂。今天去村里的菜市场买菜,是因为林载贽要来自己的出租屋里吃饭,而且王空流看他样子似乎还想再暂住几天。
至于为什么去府城市的外围买菜,不过是听说郊外有大集而已。
但是,赵淼对于府城真的是初来乍到,更何况是周边的村落,差点迷路。
王空流看样子是喜欢吃茄子和尖椒,林载贽倒也是没有什么不喜欢的饭菜。
要不来个尖椒炒茄子糊弄过去就得了?
还是订外卖呢?
宽阔的马路对面有三个人影,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其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好奇心泛滥,不过,大部分英文的对白和蹩脚的中文音还是吸引了赵淼的注意——外国人吵架?
好奇心爆棚的赵淼,极为不注意安全地穿过了马路,当然,此时没有车辆通行……
一个白人大汉,一名黄皮肤的貌似是来自岛国的亚裔男子,还有一个一身灰色兜帽、戴着黑色口罩的家伙。
地上还有一男一女躺着,刚才在马路对面,没有看清。
一个是……另一个也是同样穿着灰色兜帽?!
此时的地上的那个年轻人已经鼻青脸肿昏迷不醒,一身灰色兜帽也已经褶皱不堪,至于黑色的口罩,早就被扯下,扔到了一边。
“什么情况?”
赵淼扯着年轻人的一条腿拽到了一边,根本没有管那个同样昏迷的女子。白人大汉身高肯定过了两米,赵淼选择离远一点,这个压迫感太强了,那满脸狰狞的样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反派。
然后,赵淼同学被悲惨的无视了……
这个接近三百斤的白人大汉显现出了不属于体型的敏捷,猛的助跑,一扑,已经接近了还站着的灰色兜帽男,一个手刀,朝神秘男子的颈部大动脉砍去。
兜帽男的头微微一偏了一寸距离,让白人大汉的手刀砍到了肩膀上。
白人大汉大概是地下的黑拳拳手,手上的力量极大,就算砍到肩膀,也可以把人的肩关节砍脱节和碎掉。但是,被砍中的兜帽男不仅没有一点事情,一动不动,也只是略微颠了颠肩膀。
兜帽男进步,手臂猛的一个横甩,正是太极拳中“搬栏捶”
的招式。
他的衣服粘着空气,带出了鞭炮突然炸开的脆响!
而这一记“搬拦捶”
好像棍子横扫,打中了白人大汉的胸口。接近三百斤的身体仿佛炮弹一样被打飞了起来,飞出去三四米才落下,当白人大汉落下来的时候,眼睛之中瞳孔涣散,张开嘴巴,仿佛离了水的鱼,拼命呼吸。
亚裔男子一看事情不妙,嘴里说了一堆不知名的外语,慌慌张张地架起白人大汉向远处逃去…
“呸!他们还有脸找外援!”
灰色兜帽被当着赵淼的面摘下,口罩后的人还在鄙视着落荒而逃的两人。
“诶?!金大哥?!”
赵淼诧异地叫到。
…
“太极拳除了个别招数,我养父几乎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