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
听到宋琼羽的声音,秋实不情不愿地怒瞪了张阁一眼,坐下了。
张阁苦笑着“我知道其实你们不信,若是将这些事说给这事之前的我自己,想必我自己也不信,现在回想起来,像是做梦一般。”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让我永远地失去了她。”
宋琼羽没有理会他这一番剖白,继续问道“那之后呢,他母亲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他惶然摇头“怎么可能,这些事情已经很丧良心了,若是再对他做出这等事来,我死了去到地府也没有脸再去找婉娘了。”
他的神色不似作假,秋实的脸色好了些。
“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他不太明白他们问这些的意义,还是如实回答“他母亲过世后,他便出外探亲遇上匪徒,搏斗中受伤,不治身亡,户籍册中这样写着的。”
“户籍册?”
裴新影突然想起这件东西,那日探查之时便觉着有些蹊跷,此时突然想起来。
放在膝头上的手又轻轻搓了搓,恍惚之间又浮起那日的一些触感,现在想起来似乎有些头绪。
宋琼羽听见他这番话,瞥见他手上的小动作,知道他有些线索了,不动声色继续同张阁说话“你亲眼见到了他的尸吗?”
他摇摇头“县令说的,我并未亲眼得见,他说尸已经惨不忍睹,不许我们去看。”
宋琼羽点了点头“你们可有往来信件之类留下的证据?”
张阁一愣“并未,他向来都是将我们唤去当面叮嘱,从不会留下证据。”
“那就难办了,若是这样径直告他,他定会说我们诬陷于他。”
裴新影边搓着手指,温和地说。
张阁的面色明显呆滞了下,片刻后慌乱起来,站起身在大堂转着圈“那该怎么办,难道让他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闻言,秋实狠狠瞪了他一眼,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顿,她恨恨别过脸去。
“先等等吧,我们还需要些其他证物。”
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宋琼羽揉了揉眼睛,掐住眉心用力地睁开眼。
“看来眼下我们没办法马上将县令捉拿归案,先行休息吧。”
裴新影停下了手,站起身来。
几人也散开,张阁去了后堂,去整理婉娘的遗物,宋琼羽有心想要问问裴新影联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旦放松下来,困意便潮水般涌上来。
上了马车,安排着侍卫看着张阁后,他们几人便回到了客栈。
上了楼梯,她挥挥手,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进门,陷进被子里,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傍晚了,迷蒙地睁开眼睛,瞧着外面昏暗的天色,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刚刚睡下。
挣扎起身,走出房门,对面就是裴新影的房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进来”
之后推门进去。
裴新影穿着寝衣靠在床上,面上带着笑,看着手中一本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