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众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上一次去豫章之时这支小队是在城门处等候,此次直接送进了府上。
宋琼羽思索着,这是皇帝的警告还是什么。
既然人已经来了,没道理将他们赶出去,让管家给他们安排了房间,请他们都住了进去。
特意叮嘱府上人,不要为难于他们,都是听命行事。
准备了几日后,礼部尚书终于要出了,宋琼羽骑着马在马车外等着他出来。
上次见到这位尚书也才半月有余,这么短的时间,他便老的不成样子,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已然全部白了,佝偻着身躯,被裴新影搀扶着,慢慢进了马车。
眼看着人已经到齐,最前方真正负责护送的人长吹了一声口哨,略显庞大的队伍便慢慢开始挪动。
宋琼羽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郑睿,想来也是,他在人们的记忆中已经被砍了头,如今若是出现怕是会吓到人。
没有找到他,宋琼羽也不再左顾右盼,径直向前走着,直到出了城门,才看到队伍中有一个脸黑黑的士兵鬼鬼祟祟地向马车的方向挪动。
从身形来看,此人十之八九是郑睿无疑了,宋琼羽眯眯眼,起了一些坏心思,驱马走到他面前“你在做什么,不在自己的位置,难不成要逃跑?”
郑睿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是宋琼羽,一颗心放了下来,看见她眼里的戏谑,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现了。
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没敢做太大的动作,虽说护卫队长知道他的身份,不过大部分的士兵是不知道的,若是他动作太大,被现的话会不太好收场。
宋琼羽骑在马上,走在他的身边,低声问他“尚书大人怎么看着那么憔悴?若不是我猜到了被斩的那个人不是你,怕也会以为尚书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郑睿有些得意“那是因为父亲两天没休息,所以现在看着很萎靡,若是多休息几日便会好了。至于他的头。”
说着,心情低落下来,声音更低了“应当是他在大理寺中过于担心我,愁白了头。”
没多久便调整好了心情,又故作高兴起来“还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眼神看向了马车,满眼慕儒之情。
宋琼羽点了点头,瞧着没人注意,对他说“此时没人看你,进去吧。”
他也左右看了看后,跳上了马车,一掀帘子,就看到父亲和裴新影聊的似乎很愉快。
若是之前,他一定会很不开心,事到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在父亲心中,他才是那个最不可代替的人,便只是撇撇嘴,坐在了父亲的旁边。
坐着实在无聊,郑睿便问起了他们此次的意图,听到这个案子可能还会有别的主谋时,他沉默下来。
直至快到杭州时,郑睿才又一次提起这件事“我也同你们一起查。”
看着裴新影神情中的疑惑,郑睿有些面红,说话甚至结巴起来“怎。。。怎么了,不可以吗?”
“往日里,你是最瞧不上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查案之人和书生的,如今怎么?”
裴新影的语气中不乏揶揄。
“出了这样的事,父亲甚至都没有说我什么,不过我知道,他心中对我是有些失望的,若是能证明,其实还有一个主谋,我所倒下的错误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或许,他能更少责怪自己一些。”
说着,他的眼泪似乎快要从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