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鹰啼划破天空,苍凉的官道上疾驰过一匹褐色宝马,官道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巍峨的城池。
传信的人站在堂中,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和一道圣旨“小人受圣上旨意给将军传旨”
。
坐在桌的人脸隐在黑暗中,眼神示意,左边的人立时下去将令牌拿回来双手呈上,一只纤细修长布满薄茧的手将之拿起放在桌上。
“确是陛下的令牌,宣旨吧。”
那人从阴影中站起来,走进了光里,一袭轻甲,身姿挺拔,一双杏眼若秋水一般,明明该是柔情的相貌,却带着长枪破空的锐利。
带着身后几人掀起轻甲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丰庆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今决定于下月中旬举行登基大典,将军宋琼羽当于下月初回京觐见。”
“宋将军接旨吧!”
一声轻喊打断了宋琼羽脑中盘旋起的疑惑。
起身接旨时,那人袖中滑出另一封信,用几不可闻的音量对宋琼羽说“这是先皇陛下命小人送给您的秘信,内容只您一人可知”
。
宋琼羽本来已经欲往桌边走,闻言看了他一眼,将信收起,“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头回答“小人名唤奕铭,博弈的奕,铭记的铭,以后,小人就是将军您的亲随了”
。
一声嗤笑在身前响起“这又是哪位的意思?”
奕铭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用更小的声音回答“两位陛下的意思。”
宋琼羽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了信,神色缓缓凝重,思索片刻后,召开左副将“把各位都召来,有事商讨”
。
会议结束之后,宋琼羽走出营帐,抬头看向天空,天上飞过去几只自由的鹰,脑海中闪过些什么,出一声苦笑。
半晌后,宋琼羽进了内室,边将信在烛火上烧掉边对一旁伫立的侍女说:“秋实,收拾东西,随我回京”
。
……
下朝后,尹和畅整理着衣服向御书房走去,边问身边佝偻着的小太监“裴新影到了么?”
小太监回复“陛下,小裴公子半刻前就到了”
。
尹和畅推门进去,瞧见一个正在玩弄手中茶杯的男子,身着浅蓝色长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听见开门声时抬了起来,见到他进门,站起身行了礼:“陛下可让臣好等啊”
。
“你可知谁要回来了?”
尹和畅用戏谑的语气对裴新影问。裴新影睨他一眼“你这般语气,我还能不知道么,不知她在边疆生活地怎样”
。
抬手推开御书房的木窗,裴新影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看着窗外萧索的枝条,问道“她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