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斟酌片刻,说出缘由。
“事情生在登基大典前一日,幸而孩童和新影平安无事,若是有些闪失,怕是对陛下威望有损。”
“大理寺奉旨秘密调查,不过一日,那名幼童及其家人,以及驾车的车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很难不令人生疑。”
裴夫人抿了抿唇,出疑问“或许是巧合?”
“我也有所怀疑,所以去问了新影,据他所说,他虽有救人之心,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本事,怕是孩子救不下来,自己也要搭进去。”
听到这里,宋琼羽有些疑惑“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已经将孩子拢在怀里了,这又是为何?”
裴相侧过头出一声笑“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
宋琼羽想着,觉得合理。
新皇登基前一天,京城里有人纵马踩踏了丞相的公子,怕是有人会怀疑皇帝的治世能力。
“行凶之人与苦主都消失不见,怕是会成为一桩无头悬案吧?”
宋琼羽问。
“大理寺也头疼不已,正在追查,不过这些人的痕迹被人刻意抹除,像是熟知大理寺的调查方式,怕是难寻。”
裴相满脸担忧。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裴夫人打断两人的谈话“该吃饭了。”
今天的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人,裴家的两位公子都在任上忙碌,没有回来吃饭。
在裴府吃完晚饭,饭后又进行了一番交谈,夹杂着夫人对宋琼羽母亲的思念。
眼看天色渐渐昏暗,宋琼羽便向二位提出告辞。
步行慢慢回府的路上,路过街上的商户,行人,听着人群中的欢声笑语,宋琼羽感觉自己与这京城格格不入。
只是在这种氛围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
在边疆,时时刻刻同将士们在一起,每一天都是训练,吃饭,睡觉,需要交易的时候去附近的村庄集体活动。
很少有这种温馨而活泼的时刻。
从裴府回到将军府的路上,由热闹慢慢走向寂静。
宋琼羽在心里慢慢思考,直到看到将军府的高墙,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什么,歇下了思绪。
翌日,皇帝召宋琼羽入宫。
依旧是御书房的会面,尹和畅坐在桌案后,手里捻着一串檀木珠。
“参见陛下。”
没有像往次马上叫她起来,像是在打盹似的,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般叫她起来。
宋琼羽心里明白,这是一个下马威。
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问道“陛下唤臣入宫是有什么事交代臣吗?”
尹和畅从桌上摞起来的奏折中抽出几份,递给身边的太监,示意太监将奏折递给宋琼羽。
宋琼羽抬头看向尹和畅,不解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尹和畅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打开看看。”
奏折是不同的人递上来的,却传达出同一个意思。
催促宋琼羽尽快返回边疆,戍守国土。
尹和畅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睨着她“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