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舟几人说得有板有眼,愤懑激动的伸手比划,大声斥责。
但事实上,他们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反而倒打一耙,给顾星萝泼脏水。
两个夫子面有难色,这些南虞国的学子说顾星萝弄了陷阱,抓来虫子害他们。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见,周围的地面不知多平坦,人家一个小姑娘上哪儿挖陷阱给你?
再说,他们每天在这一带巡逻,怎么就没碰到过所谓的陷阱,八成是存了心大半夜不睡觉来报复顾星萝,结果阴沟里翻了船。
但这些学子代表南虞而来,事情有点棘手……
南虞的学子们告状完,周围一片安静。
一直没吭声的顾星萝灿烂一笑,问道:“你们不睡觉,特意来踩陷阱,每一个人都这么精准踩中?”
这话一出,郑一舟几人脸上有些臊,顿时噎住了。
郑一舟哼了一声,抬起下巴道:“这就要问问你了。
你们在场的人应该都听说一二,我们南虞的人跟这个臭丫头有些矛盾。
本来我们没打算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谁知道她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狠辣,布置这些陷阱害人。”
郑一舟深吸一口气,非常硬气地说道:“我们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大渊,难免思家。
白天我们专心听夫子们授课,今晚实在太过思念南虞故国睡不着,便约着几个弟兄一起出来散散心。
说实话,我们会出现在这,其实是被人引过来的。
根本不知道是这个丫头的住处,直到我们挨个满脸墨汁,还有恶心的虫子爬在身上,才看到这丫头。
她对我们敌意太重了,这里是颇为盛名的书院,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
顾星萝看傻子似的扫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引到我住的地方,给你们布置陷阱?”
“这就要问问你了……”
郑一舟身旁的同伴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
“又是墨汁又是虫子,我为什么要这么费劲捉弄你们?
你们又打不过我。”
他话还没说完,顾星萝打断了他,说得毫不客气。
小姑娘斜眼瞅着他们,小眼神十分鄙夷:“巡逻的夫子也要从这里路过,怎么就你们踩中了陷阱。
到底你们是颅内有疾?还是我太厉害,布置的陷阱能识别我讨厌谁吗?”
郑一舟几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尤其是那句‘打不过’,简直是狠狠捅在他们心头。
其中一个南虞学子不死心地说:“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明明是你害我们成这个样子,还要狡辩。
鹿鸣书院教出来的学生,不过如此。”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不如什么?”
众人一愣,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只见来人是从后侧边绕路进来的,特意避开的女子居住的一排排院落。
墨白衣的少年郎手提一盏精致灯笼,不疾不徐走近。
身后跟着平日里寸步不离的亲卫洛肆。
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道蹿上树梢看不太清切的身影。
两位巡逻的夫子面色一肃,连忙上前拱手行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