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翻了翻手中的花名册之后,村长大伯一脸慈祥柔和地对夭夭说道:
“前面挖河沟的、翻地的、背粪的都满了……夭夭你要不就去除草组吧。”
比起前面那几样,除草算是最简单的了。
夭夭一听自己也有工作了,笑得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容洋溢。
“好啊,那我就去除草咯。”
见她笑了,周裴珵也跟着扬起薄唇。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
除草要不停弯腰也很累的……就她那单薄的小身板,吃得消吗?
倏然,一道清亮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我不同意李桃桃同志去除草组!”
“冬天地里杂草本就不多,村长你安排李桃桃去除草可不就和去地里玩一样吗?”
此话一出,许多人也觉得有道理,特别是知青点里的那些女知青们。
想当初她们刚下乡的时候也和李桃桃同志一样好看,皮肤白皙,经过了几年风吹日晒才变丑的。
凭什么她李桃桃一个土生土长的小村姑竟然不用干活?
而她们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女知青却要和男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好不容易看到李桃桃也要下地干活了,她们心里更多的是爽快!
暗挫挫地期待她和她们一样变黑变丑。
什么?
村长想要偏袒李桃桃给她安排轻省的活计,她们当然不同意!
“李桃桃就该和我们这些女同志一样去翻地!再不济也该去捡马粪球!拔草算什么?那是老年人和小孩子才干的活!”
“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说挣满1o个工分好歹也要挣8分吧。我们女知青都能和男同志一样挣8分,她为什么不可以?”
刚才提出反对意见的那名女知青咄咄逼人的道。
几乎在她开口的一瞬间,一道冰冷若刀锋的目光投来,令她头皮一麻。
转头看去,这道目光却又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夭夭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留着短头的女同志。
她约莫25、6岁的模样,身材偏矮,体型丰腴。
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晒得又黑又粗,倒是那双眼睛挺大的,正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夭夭一脸不解。
她并不认识这位女同志,后者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伸出小手,悄悄拽了拽冯氏的袖子,夭夭小声询问她娘:“娘,她是谁啊?”
冯氏皱起浓眉。
“你不知道她?”
夭夭实诚地摇摇头,说落水醒来后脑子很混乱,有些事情不太记得。
她这样解释也没啥漏洞,冯氏听完后更是心疼闺女了,在心里把知青们都骂了个遍。
尤其周宏书!
“她是黄知青,我以为你认识她呢。”
“她上个月还来咱们家换过蔬菜,老娘当初要是知道她是这种人,菜就是烂在地里我也不会给她一片菜叶子!”
冯氏气得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