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看着几个船夫的肌肉骨骼也不是什么有功夫的,便不予理会。
待他们上了河心楼,那几个船夫才凑在一起道:&1dquo;瞅见没,说是什么清倌儿,说是什么不接客,在船里就跟那小白脸鬼混上了,脸上的胭脂印都舍不得擦。”
&1dquo;那也是人家小白脸儿长得俊,换你,倒贴一千两黄金人家也不陪你睡。”
&1dquo;早该知道花魁说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骗鬼的。”
这边船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暂且不表,那厢沈涟漪领着慕云汉上了河心楼,倒也吃了不少姐妹的怨毒眼神——
这青楼花房,迎送的客人纵然有相貌出众的,往往也因为流连妓家带了一些脂粉气和猥琐虚空的神态。然而沈涟漪身边这人,纵然相貌甚至压倒一众女子,却丝毫没有一点孱弱感,反而那锐利的眼神中还带着灼灼正气,与这里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但是那沈涟漪蒙着面纱站在他身边,眼神清澈纯粹,竟也并不被衬得庸脂俗粉,二人倒似金童玉女一般般配。
姐妹们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眼神却不住向慕云汉身上瞟,有些好妒的便阴阳怪气道:&1dquo;姐姐休养了这么久,身上可好些了?”
沈涟漪微微颔:&1dquo;劳妹妹挂念,好多了。”
&1dquo;姐姐好福气,哪里寻来这样好的面。”
沈涟漪也虚情假意地笑道:&1dquo;妹妹说笑了,这是我的恩客。”
那擅妒之人登时脸上的笑容便僵住,既是家财万贯,有是这般的品貌,真是便宜了这个沈涟漪!她复又看到慕云汉脸上的胭脂印子,越心里不爽,转身走了。
慕云汉眉头紧皱,不明白为什么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如此怪异。仿佛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容貌或者是他陪着沈涟漪的缘故。
花魁宴的形式原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莺歌燕舞一番,只不过因着来的是各家花魁的竞争者,皆是六艺皆通的,故而观者愿意一掷千金以观群芳斗艳。
沈涟漪没有歌舞,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演奏了一曲《武菱洲赋》,她歌喉声调极高,听着有破云裂帛之势,而琴中磅礴的铮铮之音,更是非寻常妓子所能及的。慕云汉听她歌完,一向平静的心中难免震撼又惋惜,不料胸中有此丘壑的女子,竟沦落妓家!
沈涟漪一曲唱毕,在场鸦雀无声,纵然是酒囊饭袋,也能听出这其中的坦荡快意和浩然气势来。等到她落座,掌声才潮水般涌来,沈涟漪也不以为意,向着慕云汉请功道:&1dquo;是不是唱得挺好的?”
她虽蒙着面纱,眉梢眼角的得意之色却是遮不住的。
&1dquo;尚可。”慕云汉言不由衷。
&1dquo;啧,小气。”连句夸赞都吝啬。
慕云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时,便有那不识的人上前来向沈涟漪敬酒,沈涟漪千金难买一宵,更不轻易见人,这客人便想趁着敬酒,把她的面纱揭了,好一睹芳容。
这种情形往年都会有,此时也有别的客人去敬其他家的姑娘,沈涟漪有样学样,婉拒了。
那个客人自感十分没脸,又见慕云汉炫耀般脸上还留着胭脂印,不由恨恨骂道:&1dquo;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出来卖的,爷敬你酒,是给你脸!你别拿着自己当闺秀小姐了!养个小白脸还敢带出来,不怕吓跑了你的恩客?!”
他这样叫嚣着,又有几个人围上来,起哄道:&1dquo;在船上都和小白脸睡过了吧,下面怕不是汤流了一裤,还不许我们瞅一眼?这是什么道理,咱们也是花了银子的!”
慕云汉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怪言怪语仇视自己,却看得出来其中几人不怀好意。他当即掺起沈涟漪,低声道:&1dquo;不对劲,跟我走。”
沈涟漪自是十分信任他,转头便要离开。
那围上来的人便有不乐意的了,冲身上前道:&1dquo;来了还想走?!”竟然明晃晃亮了钢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涟漪:男朋友嘴贱肿么破!
慕云汉:你说什么呢?
沈涟漪:&he11ip;&he11ip;相爷我好喜欢你呦!
原定疆:呕&he11ip;&he11ip;
第18章可恨至极
慕云汉却早有准备似的,抬手用折扇一挡,那钢刀登时被弹开。他此时也不管涌上来的人是否无辜,有一个算一个,抬腿踢踹,那群人只看得到腿影,登时被踢倒了一片!
沈涟漪不住喝彩,就差找个小彩绸给他伴个舞助兴了!
&1dquo;快走!”他拉住唯恐天下不乱的沈涟漪,转而向楼上去了。这时楼下闹哄哄又有人涌了上来,眼见得刀光剑影,慕云汉飞快地拽了一张桌子,并着那一桌美味佳肴,兜头盖脸地踢下了楼去。这河中楼的楼梯本就做成旋转式的十分狭窄,此时顶着一张桌子,下面的人少不得被困住了一时上不来。慕云汉便带着沈涟漪上了河中楼的楼顶。
沈涟漪看着下面尽是水光粼粼,漆黑一片,叫道:&1dquo;怎么办!没路了!我可不会水!”
慕云汉点燃了一枚信号弹,随即一手拉下飘扬的楼旗来,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对她道:&1dquo;抱紧我。”
&1dquo;抱&he11ip;&he11ip;抱紧&he11ip;&he11ip;你?”
慕云汉见她蘑菇,铁臂紧紧环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