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司方雪莹欣喜地收下功法密集。
见两人没有其他问题需要问,黑纱居士便告辞离去,激轻身术飘然远遁,片刻后就消失在了城外的树林里。
“修仙者的行动度确实惊人,凡人的轻功几乎不可能追得上他们……”
“陈丰县的山君可以算是一位善神吧?至于神明和修仙者之间的区别,我还没有问过,不过我猜这位前辈可能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只是练气期的修炼者而已。”
“虽然不知道望州陵招募修仙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手头没有足够的金钱、资源和人脉,我们贸然去那边,可能会有些混不开……”
司方雪莹和陈冬理又聊了一会儿,他们约定晚上在棺材马车上交流《散修杂学》,分享调理阴阳二气和灵气修为的修炼心得,便各自分头离开。
黑纱居士的话虽然有些可疑,不过望州陵的使者既然敢夸下海口,敢让修仙者把麻烦和祸水都引到望州陵去,那么他们必定是有足够的底气。
当然,受限于神识感知和地理位置的遥远,人员调度确实会变得非常困难。
而为了预防可能存在的诱敌之计,主动将敌人引诱到完全武装的修仙组织地盘,这种招数也是可以理解的,肯定比在放弃阵地倾巢而出具备更大的优势。
“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可能必须得去接触那位先帝,但以我目前的修为来看,恐怕即使见到对方一面都是非常困难的……”
与司方雪莹分开后,陈冬理突然意识到命运的纠葛。
被贬谪的陈家在凡俗世间兜兜转转,不知什么时候又成为了别人的一枚棋子。
好消息是,陈家如今终于具备了被利用的价值。
坏消息是,陈冬理对于那些人究竟想要如何利用陈家一无所知。
由于陈家过去的经历,使得陈冬理对望州陵修仙组织持谨慎态度。
尽管黑纱居士说过修仙者是自治管理,但这种布局模式多半是先帝所为。
“魂族修仙者通常都呆在仙山上,而影族修仙者多半都呆在地宫里……”
“陈家当年明摆着得罪过山君,而且与疑似鬼修的陈慈芳存在某种联系。”
“如果这些事情被揭露出去,我们的修行之路恐怕在开始之前就要遭到针对,难以获得其他人的信任,都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努力才能弥补当初欠下的孽债……”
“怪不得那些故事里都说,修仙要是运气不好,混个几十年蹉跎归来,一切物是人非便是悲从中来,要是自身资质不足,还不如一开始就沉迷于俗世繁华。”
但陈冬理现在不一样,他亲眼目睹了凡间人类的脆弱和无助,也见识到修仙者完全凭借个人力量改变局势的可怕和强大。
即使他的天赋有限、资源匮乏,他也依然渴望能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一些。
不过在两人分道扬镳后,黑纱居士竟然又回到了陈丰县,并暗中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陈丰县遭遇劫难,但县城一带明显没有举行过人桩供奉仪式的痕迹。”
“潘雪莹在参加科举期间的时候被测试过,她明显是没有灵蕴种子的凡人,而这前后时间没过多久,司方浩仁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将她赋予灵蕴种子的?”
“王夜刀还是难以完成先帝的托付啊,他明显不理解司方雪莹的重大价值,竟然就这么放任他们呆在陈丰县修炼,要是能够大规模地制造灵蕴种子……”
黑纱居士暗自叹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先帝的抉择。
虽然非常渴望得到司方浩仁转化灵蕴种子的“秘法”
,但司方浩仁现在人间蒸,哪里都找不到他,只能等司方雪莹研究出成果之后,再来和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