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明被吼了仍紧抓不放,还是被于扶苏强行拽开,不屑地切了一声。
于扶苏叹气道:“你们不用争……我早就做好打算了。”
两人同时看向他,似乎在一瞬间有了同样的期待。
朱莺陈雪凝的胜负在此一举。
然后,于扶苏一人步入客房,道:“你们俩一间吧。”
然后毫不客气,咣地将四只僵住的石像关在门外。
孽明韩鹿鸣:“……”
朱莺陈雪凝:“……”
于扶苏进门拍了拍手,心想,我可是掌门人哎!连自己一房的权利都没有吗?真是岂有此理!
结果就是,打赌的两人赌约成了水漂,苦大仇深的两人最终住进了一间房——床头,床尾各坐一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互相不理的打坐,进膳,继续打坐。
本来这一行耗时就长,到了已是过午,折腾了一顿,很快就该晚休了。
就一张床,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许久,二人同时道:“你睡里面。”
面面相觑后,互相嫌弃了一会儿,结果又是异口同声:“那你睡外面。”
二人:“……”
孽明:“你有完没完!”
韩鹿鸣无奈:“师兄,这能怪我吗?”
撒气之后,孽明先卷了被子,上床之后头也不回地面墙而卧。韩鹿鸣缓缓坐在床边,琢磨了一下孽明这和衣而睡的不良习惯,终于道:“大师兄,你……睡觉不脱衣吗?”
孽明嗤笑了一下:“算了吧,毕竟和你。”
这话里讽刺的意味已经很浓了,浓到韩鹿鸣若是听不出来就妄了这么多年被冷嘲热讽的经历。
以前,这是他自卑到极致的一块伤疤,而遇见于扶苏以后,这便幻化成他不可掀动的一块逆鳞,他这辈子的戾气和尖锐都藏在那下面。
他冷冷道:“孽明。”
孽明不曾料到他会直呼大名,饶有兴的一挑眉,转头,便见韩鹿鸣一手撑墙,一手支床地逼近他,将他困在床墙夹角里。
孽明毫无波澜地盯着他。
韩鹿鸣冷若冰霜道:“我还叫你一声师兄,望你也拿我当师弟。我不希望别人指指点点我的事,更不希望‘别人’是我情同手足的师兄弟。”
孽明轻笑,尖酸道:“怎么,你还把我们当亲人?于扶苏随便一指的地方你可就当家了,呵,真是痴情。”
若是于扶苏在场,一定会觉得,平常的孽明哪里是对他网开一面,简直对待他就像脱胎换骨,就连平常在他面前的无理取闹,也不及此时恶劣刻薄的千万分之一。
他这句话,又勾起韩鹿鸣对孽明与于扶苏关系的深深误会,韩鹿鸣道:“你这种人,不配提师父。”
“不配?”
孽明冷笑了一下,突然起身,瞬时反客为主,将韩鹿鸣摁在身下,近在咫尺道,“那我这种人配做什么?适合干你吗?”
韩鹿鸣被箍住双手,气势上却丝毫不减,严肃道:“你注意言辞。”
孽明故作不解道:“言辞?你们这些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一起在床上颠鸾倒凤吗?居然还会注意这些?”
韩鹿鸣狠狠地看着他,一只手挣开,紧拽他的衣领,道:“我不否认一些同类人的不良嗜好,但你若是看不起男人和男人,就别这么做——离师父远一点。”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戳中了最近令孽明辗转不安的心结,他一愣,霎时起了怒气,道:“关你何事!?”
韩鹿鸣镇定自若,忽略了手腕上被孽明愈加施压的疼痛,道:“你每次无话可说的时候都会说这一句。”
孽明瞳仁变得血红,嘴角扭曲的一勾,没等说出下一句,就房门被打开。
两人叠在床上的光景,被开门的于扶苏尽收眼底。
于扶苏原以为两人不会重蹈原著中的覆辙,只是一对欢喜冤家而已。此时脑子一顿,艹了,怎么着,俩人还剪不断,理还乱吗??!!
是故意在人前装作关系不好的样子,然后两人独处便按捺不住了吗??!!两个白眼狼真他么没良心,连他们的师父都骗啊!!
虽然说原著里装成一朵白莲花的明哥为了达到目的,荤素不忌地上过韩鹿鸣几次吧,但是那也是一千章往后的事了,现在展的这这这太早了点吧也……
想多了的于扶苏在脑子里咆哮完毕之后,连忙上前拉开两人,自以为的欲盖弥彰道:“行行行了,打什么架!我说了多少遍了好好相处?!”
两人这才闻声分开,孽明一脸冷漠,起身靠在墙上。
韩鹿鸣整理好心情,朝他微笑道:“这么晚了,师父来找我们,是有什么要事吗?”
于扶苏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们聊聊武林大会的出场安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了狠心,肃然说了出来:“我打算调整一下,不用传统的安排对战,嗯……将孽明从战位置调换下来,韩鹿鸣来顶上。”
孽明倏然起身,道:“凭什么?!”
于扶苏:“额……”
按说徒对徒,次徒对次徒,向下依次类推,是多年来门派对战的传统。徒一般是倾尽门师心血与骄傲的得意弟子,所以各门派之间的战,往往是最令人期待的,也是令弟子压力最大的一战。
韩鹿鸣:“这种调换……我能问一下,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