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当然是没法感知到什么状况的。
事实上,对特休斯来说,只是在黑暗之中度过了不知长短的一段时间,然后被一股熟稔的、醇和的魔力给唤醒。
在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感知之后,特休斯先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在摸到熟悉的布带触感之后松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来。
这下正巧看到邓布利多转身离开的背影。
啊……弄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又按了按自己的头,好像是过度消耗的后遗症,他不仅感觉头疼,还总是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仙子拿着小口琴在他耳边吹出好像指甲剐蹭讲演板的尖音,刺耳且吵闹。
在邓布利多走出去之后,负责治疗的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她将一杯热腾腾的药水递给他:“全都喝掉,用来恢复你的精神。”
“好的。”
特休斯撑起身子,双手接过那只杯子,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外壁,“请问今晚还有其他人……”
他顿了一下。原本他是想询问那些同级生的情况,但话到嘴边才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他将杯子递到唇边,大口地喝掉了半杯药水。
“其他人?”
庞弗雷女士没在意他的欲言又止,“只有你一个人昏迷在草坪上,难道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受到袭击吗?”
嗯…说是只有我一个人被他们袭击了,是正确的。但要说是我一个人袭击了他们……也是正确的。
因为其中难以说清的缘故,特休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好了,庞弗雷女士,辛苦你了。”
邓布利多在特休斯。exe无响应的时候,掀开了隔着床的帘子,坐到床边,“接下来我需要询问一点情况。”
庞弗雷夫人看了他一眼,又叮嘱特休斯一定要将药水喝完,然后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现在是晚饭时间,我想,你或许想吃点东西再喝药水。”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一个小方桌架在了床上,上面摆着一个放在碟子里的三明治,还有一块已经分好的牛排,以及配套的刀叉。
“谢谢您。”
特休斯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到这张小方桌上,但他没有立刻对桌上的食物动手,而是低声地说,“我并不是有意……”
“是啊,整件事情的始末很清晰…事实上,他们一个个跑到霍拉斯的办公室里面之后,就将自己做过的,还有已经计划好、但尚未去做的坏事都说了一遍,非常详细。”
“虽然这个时候的气氛好像是应该道歉……”
特休斯看着杯子里的药水,也看着那上面他自己的倒影,更是看着那条黑色的带子,“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今天的事责怪你,特休斯,你不需要道歉。”
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并没有透出过分的关心,他仍旧像此前几次对话那样,是如同微风吹拂一样的态度。而此时此刻,这股平和之风恰到好处地驱散了特休斯心中的不安。
“但是,我感觉得到,这回的您比起之前严肃了很多。”
特休斯垂着眼,直直地坐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邓布利多校长,我的作为是否有违您的期待?”
“我不会说自己从来没期待过你如何做,特休斯。因为我想,既然是我决定将你留下,就得为你负责。”
邓布利多说,“但你的路是要你自己决定该如何前进的,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过多地干涉。”
“只有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
邓布利多继续说,“谨慎地使用你的能力,务必走在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