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鳴暫時把妹妹放在一邊,思量了一番,問道:「先從我父親說起吧,他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
唐璃乖巧地擺出了一副講故事的樣子,開始娓娓道來:「很多強大的國家,背地裡都有一支隊伍,我們國家也不例外,這個隊伍專門接受來自上級的任務,這些任務大部分都在法律的約束之外,或是處理與其他國家的矛盾,或是解決一些自己國家的蛀蟲,當然,所使用的手段都比較極端,更確切的說,就是不擇手段。」
「我,凌盈,金承佑,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你父親姜毅,就是這個組織的隊長。」
唐璃表達得很清楚,姜鳴對這個組織有了大概的認識,他略一思量,問道:「這個組織有多少人,很龐大嗎?」
唐璃搖了搖頭道:「大概有十多個人,不過當年組織解散的時候,就只有八個人了,除掉你父親、金承佑和任東升,現在活著的應該還有五個。」
姜鳴腦海里想像著那些畫面,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平凡如老頭的父親,居然有這樣一個神秘的身份,若是以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既然是他們是隊友,為什麼金承佑又要殺我父親?」
唐璃嘆了口氣,接著說:「這件事其實並不是金承佑的錯,我記得當時是在一次對抗鄰國的行動中,因為要竊取一份秘密文件,隊長派金承佑深入險地,哎……也因為當時隊伍里只有他能完成這個任務,他可是我們隊伍里最厲害的殺手。
不過這個任務十分危險,就算是金承佑,依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當隊長帶著我們準備接應他的時候,中了敵人的埋伏,當時的情況迫在眉睫,如果判斷稍有失誤,我們便會全軍覆沒。結果隊長為了顧全大局,迫不得已之下放棄了金承佑,帶著其他人逃離了戰場。」
唐璃說著,情緒漸漸低沉,似是回想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姜鳴越聽越入神,沒有注意到唐璃情緒的轉變。他插口問道:「所以金承佑就把這事兒算在我爸頭上了?」
「算是吧,不過像我們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並不會太在意自己的生死,金承佑更不會因為這樣一個理由要殺隊長。況且當初放棄他的決定,是我們所有人商議後的結果,除了凌盈,每個人都是贊成的。」
姜鳴點頭表示贊同,卻又覺得有些不合常理:「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唐璃點了點頭,繼續道:「當時金承佑並沒有死,大概半年之後,他回來了,看到他安然無恙,我們都為他感到高興,但他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妻兒父母都被人殺了,又從凌盈口中得知了當初是隊長放棄了他。
從那之後,金承佑便與你父親結下了深仇,沒過多久,他就殺了你的母親,如果不是我及時趕上,恐怕你和你妹妹都會沒命。」
姜鳴大驚:「你說什麼?當初救我的那個女孩是你?」
唐璃給了他一個暖心的笑容:「沒錯,是我,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呢。」
「我……謝謝你!」
姜鳴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半天才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
「不用謝我,是你父親安排我去救你的。」
父親?姜鳴生出疑惑,怪不得母親死後他不聞不問,是因為對金承佑的愧疚嗎?可那也不能成為他犧牲母親的理由。
姜鳴又問了問當初他們組織的事情,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他安靜地躺在床上,鼻子裡充斥著賓館裡特有的消毒水味,依然是翻來入去的無法入睡。
既然兇手只有金承佑一人,那自己回來報仇豈不是成了笑話,金承佑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他與自己的仇恨早已經結束了。
不知為什麼,姜鳴從離開小島直到現在,心中總是感覺很空洞,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事情,但又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父母的過往應該就這樣放下嗎?如果放不下,我又能做什麼呢?
用迷茫來形容此時的姜鳴,很貼切,也許他選擇回來報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姜琳,先找到她吧,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