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鳴看著車窗外,城市裡一幕幕街景在眼前飛快地變幻,就像他的內心一樣凌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靜地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但這種即將要寄人籬下的感覺,甚至還不如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來的自在。
計程車在城市裡行駛了半個鐘頭,停在了一棟大廈面前,大廈的門口站著兩名身穿制服的迎賓員,他們看到姜鳴的車,老遠就跑過來替他們打開車門。
「請問是凌盈女士嗎?」
凌盈點了點頭,接著就被他們熱情地迎進了大廈。姜鳴和唐璃則跟在他們身後,像兩個隨從一樣無人問津。
迎賓員領著姜鳴三人穿過大廳,在電梯間把他們交給了一個戴眼鏡的小個子女人。這個女人表情冰冷,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一點也不像個接待客人的樣子。她穿著標準的黑色工作裝,應該是秘書助理之類的人物。
看到她的態度,姜鳴心中奇怪,這個秘書顯然身份低微,但對待他們的態度卻好像是在招待街邊的路人,一副欠了她錢的樣子。
電梯停在了大廈頂層,剛走出電梯間,秘書還沒來得及給他們引路,就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廊門處傳來。
「哈哈哈,小盈,好久不見!」
姜鳴抬眼打量,只見一個兩鬢斑白,國字臉的男人正笑呵呵地向他們走來。這人大約四十五六歲的年紀,眉毛粗重,眼清身正,讓人一見之下大生好感,想必這就是華隊長了。
凌盈微笑著迎了上去:「沒想到華隊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有魄力。」
「哈哈哈,小盈的嘴還是這麼能說會道。咦?這位難道就是小璃嗎?」
唐璃對著他微微一笑:「華隊長,久違了。」
華興然大喜,主動走上去與唐璃熱情地握手,嘴裡說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終於有故人可以陪我好好嘮嘮家常了,小璃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他親切地拉著唐璃和凌盈的胳膊,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臉上的笑容帶著無比的真誠,看得出他確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進屋後,華興然發現她們後面還跟著一個年輕人,便把目光投向姜鳴,細細打量起來。
姜鳴的五官與父親十分相似,華興然打量了片刻,就猜到了姜鳴的身份。
「這是,這難道是隊長的兒子?」
姜鳴微笑著上前與他握手:「你好華叔叔,我叫姜鳴。」
「這……這……」
華興然嘴巴長得老大,滿心歡喜地走上前握住了姜鳴的手,竟是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
他把姜鳴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眼裡滿滿的讚賞之情。
半晌,他的情緒忽然變得低沉了許多,皺著眉說道:「你父親的事我都聽說了,金承佑這個人與我交情不錯,我曾苦勸了他很多次。但這傢伙油鹽不進,非要把事情弄得無法挽回不可。事到如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我只能盡我所能地照顧你,也算對你父親有個交代。」
頓了頓又道:「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把我看做是你的父親也沒有問題。」
「謝謝,華叔叔。」
姜鳴看著他那張慈祥的面孔,心裡還真想起了父親。若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做夢也想不到,那個老實巴交的遛鳥老頭居然是一個特工組織的領袖,手底下還有這麼多能人異士。
華興然見姜鳴的情緒有些低落,知道他想起了父親,便不再說話,伸手拍了拍姜鳴的肩膀,轉頭吩咐秘書去泡了幾杯咖啡。
「今天你們就在我家裡住下,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找人陪你們在常沙轉轉,這裡好玩的東西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