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的人那都是死有餘辜,你們這些吃公糧的人不作為,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夏以桐柳眉驟豎,罵道:「誰說我不作為?你當別人的命都不值錢嗎?犯了法我們自然要慢慢尋找證據,證據找到了,自然可以定他們的罪。」
姜鳴冷笑一聲,道:「那可真有你們的,這證據一找就是四五年,恐怕人家都壽終正寢了,你們還沒找到吧?」
「你……」
夏以桐被姜鳴的話懟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計較。
「算了,我殺了人,你抓我沒錯。不過我問你,你究竟是誰?當初為什麼要放了我?」
夏以桐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別多想,我曾經隸屬於任局部下,他對你和你父親十分在乎,我只不過是遵循他的意思罷了。」
「你說的是任東升?」
夏以桐點了點頭,接著臉上帶著期待,又有些忐忑地問道:「他,他還活著嗎?」
姜鳴嘆了口氣:「任叔叔五年前就死了。」
「我……我早猜到了。」
夏以桐苦笑一聲,眼眶卻沒忍住濕潤了。
任東升曾經吩咐過她,若是自己半年之內沒有回去,他們就可以乘船去尋找那座小島。可當時現任的局長並不同意她的要求,並把她調到了一座偏遠的城市,身為警察的她,不得不接受上級的安排。
姜鳴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畢竟這些天他也經歷了同樣的事情,知道那種感受。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問道:「那請問你這一次把我抓來打算如何處置?」
「當然是把你抓回銀林,讓你好好蹲上幾年牢,省得你再給我找麻煩。」夏以桐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你覺得可能嗎?要是再給你一點時間,恐怕就又是一件命案了。」
姜鳴見她似是下定了決心,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我必須要殺了劉軒,為陳雨報仇。這件事完成之後,你關我一輩子都成,好嗎?」
「你說什麼!陳雨?就是那個銀林醫院裡的女孩?她,她死了?」
姜鳴點了點頭,他一點兒也不想承認陳雨已經死去的事實,那就像一根染著劇毒的銀針一樣扎在他心裡難以拔去,但該面對的時候又不得不面對。
「你能肯定是劉軒乾的嗎?」
「當然,他就是在我面前殺死了陳雨。」
夏以桐安靜了,她的目光從姜鳴臉上輕輕掠過,然後趴在桌子上,對著審訊室的門呆呆出神,似乎是在做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審訊室牆上的掛鍾每跳一下,姜鳴的心都跟著輕輕顫抖,他真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而劉軒也能停在那座廢舊的船廠。
「你跟我回銀林,安心地坐牢,至於劉軒,既然他殺了人,那我很快就會送他去牢里和你相會的。」
姜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沒料到這個女人考慮了半晌,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果。
「你……你確定?」
夏以桐這次連頭都沒點,好像是怕姜鳴繼續纏著她,直接起身開門走出了審訊室,只留下姜鳴在昏暗的小房間裡獨自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