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直接击穿了北寂王的意识海,连识海内的烙印都被这一箭削去了几分光泽,丹田更是支离破碎,只剩下丹田烙印在丹田内摇摇晃晃。
一个知命境的无名丫头,对成名数十年且早已经达到破空境的北寂王,造成了近乎毁灭般的打击。若不是有这么多人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此时的燕双儿,像一朵凋零的杏花,从空中坠落,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笑了,她知道北寂王已经无法再追了,她心爱之人终于安全了。
此刻的她,笑得比她母亲院子里的杏花美多了。
空中的北寂王此刻也是摇摇欲坠,终是坚持不住,掉了下来。以此时北寂王的伤势,别说追击了,连走路都困难。若是北疆蛮夷此刻大举进攻北寂,北寂城可能就此彻底覆灭,北寂王捂着胸口,拼尽全力对着剩下的残兵说出两个字“撤退。”
。而后在大军的掩护下,所有人撤回了北寂城。
就在所有人都走后,一个身穿粉纱的女子出现在了刚才交战的天空中,对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燕双儿,轻轻招了招手,燕双儿便像被灵气托着一般,飞到了那女子身边,“唉,可怜的孩子。”
那女子看着身上经络血管处处炸裂的燕双儿,感叹着说了一句,而后袖袍一挥,和燕双儿一起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任天行一直被那匹马驮回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村子,一直守在村口的秦爷爷远远看见马背上驮着一个人,赶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将马牵住,看着马背上昏迷的任天行,秦爷爷叹了一口气,将马牵回了自己家里。
等到任天行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草屋,秦爷爷正在屋内熬着草药,刺鼻的草药味儿熏得任天行有些头晕。
“秦爷爷,是你救我回来的吗?”
任天行问道。
老人抬了抬头,将想要坐起来的任天行扶好,而后继续回去煮着自己的草药,一边煮一边说道:“并不是我,你是被一只马给驮回来的。我在马背上现一个酒葫芦,我想这应该能代表马主人的身份,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说话间老人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酒葫芦拿给任天行,任天行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当时送给燕双儿的酒葫芦,上面套着的皮套是燕双儿亲手缝制的。
“我昏迷期间没人来找我吗?”
确定是燕双儿之后,任天行赶忙问道。
“你应该说的是这酒葫芦的主人吧。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并没有人来找过你,只有北寂城的军队来搜查过几次,不过还好我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他们没有现什么,便不再来了。”
秦爷爷解释着回答道。
听到这里,任天行想起身下床,可是屁股刚挪到床边就一头栽了下去。任天行赶忙查看自己的伤势,现双腿从膝关节以下,骨头全部粉碎,丹田内此刻一丝内气也没有,丹田烙印似乎将要熄灭似的一闪一闪。
北寂王最后那一击,虽然抓偏了,但是当时的任天行已经是油尽灯枯,就算那巨手只是几根手指碰到了任天行,也对任天行造成了巨大的损伤。
秦爷爷看着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任天行,赶忙走过去将其搀扶到了床上。“你先在这安心休养一段时间,等你的骨伤痊愈了,再出去逞能也不迟。”
秦爷爷有些生气的责怪道。
任天行此刻因为担心燕双儿有些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安心养伤。秦爷爷似乎看出了任天行的担忧,继而说道:“我这两天听说,你回来的那天,城外生了一场大战,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燃烧自己,一箭射穿了北寂王,逼得北寂王不得不撤军回城。不知道是不是你担心的那个姑娘”
“应该是她,她现在怎么样?”
任天行焦急的拉着秦爷爷的手问道。秦爷爷看着一脸急躁的任天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他。
任天行此刻也看出了秦爷爷的犹豫,思考了一会说道:“秦爷爷,你说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承受得住。”
秦爷爷看着此刻强忍着泪水的任天行,犹豫着说道:“我听说那姑娘,最后因为力竭掉在了地上,看上去没有了一点生息。”
任天行听到此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从床上扑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往门口爬。
“你想干嘛?”
秦爷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要去找她。”
任天行红着眼眶在地上吃力的爬着。
“去吧,你去,死了才好,这样北寂王刚好称心如意,你爷爷,还有那个姑娘,都白死了。”
秦爷爷气得一下子用拐杖打翻了火炉上的草药。
任天行听到秦爷爷的话,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孩子啊,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你的伤势痊愈,你也未必是北寂王的对手,更何况北寂王府还有很多江湖高手做幕僚。你上次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手。北寂王能够盘踞漠北数十年,其实力根本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