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的情绪收放自如,连就在她面前的徐氏也未曾察觉丁点异样。
见南夏不说话,她以为是被自己说动心了,便顺势把目的引了出来,“其实郡主,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你看二婶如今跟大夫人关系闹僵,只怕见了面尴尬。只是这香炉,又是我专门为她讨来,不送实在可惜。”
徐氏话头顿在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一目了然。
南夏似笑非笑,“二婶是想让我将这香炉送给母亲?”
对上她黑黢黢的眼珠,不知为何徐氏竟暗暗感到一丝心惊。
但转念一想,南夏不过才十六岁,又从小长在乡下,根本没在大夫人身边待过几日。她怎么会知道,大夫人对紫藤花过敏,且此花还有毒。
徐氏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摘下头上的簪塞给南夏,“南夏啊,二婶从你进府开始,也算对你屡有照拂。”
“你就答应帮二婶这个忙吧。这玛瑙石的簪子,是二婶的一点心意,你也收下。”
徐氏作势就要将东西一股脑地塞给南夏。
但南夏又不是什么垃圾玩意儿都要的。区区玛瑙石,她上辈子见过的珍奇异宝还少吗?
她不动声色躲开了徐氏的手。同一时间,徐氏脸上的笑容一僵。
还没等她恢复过来,南夏便歉意地说:“南夏也很想帮二婶这个忙。只是……母亲向来不喜我,这您也是知道的。”
“南夏资质愚钝,做不到让母亲满意,只能减少在她面前出现。所以二婶,我怕是帮不了你。”
徐氏嘴唇嗫喏,看样子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南夏却忽然摸了摸眉心,蹙眉道:“近日秋寒料峭,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二婶再待在这,怕是会被我过了病气。”
南夏说着,看向竹织,“竹织,你送二婶出去吧。”
徐氏最后话都没给说全,就被南夏硬是叫人拉了出去。
连带着她带来的那紫金缠枝香炉,也一并被南夏眼不见心不烦地送回给了她。
“外面路滑,二夫人小心着些走。”
竹织将徐氏送到院门口,便不再跟了。
看着她笑容可掬的样子,徐氏满腔憋屈,是有火也不出。
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地到人离开。
目睹她走远以后,竹织才回院子里。
“把二夫人送走了吧。”
听到门外传来的细微脚步声,南夏淡淡询问。
“是,奴婢亲眼见二夫人离开的。”
竹织回道。
南夏阖了阖目,“日后若是她再送来什么东西,你都找个理由拒了。以及,不要让院子出现带有紫藤花的东西。”
“哪怕是香料都不可以。”
“奴婢明白。”
竹织小鸡啄米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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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芝从正门走过,回到浣水居。
南夏正坐在案前调试着毒药配比,听到声音头都不回地问:“南从云可有动作?”
白芝如今手上还是冷冰冰的,闭上眼,她就能看见黄鹂差点在眼前被人分尸的场面。
她忍着白的脸色回:“黄鹂救下来了,只不过她伤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