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初夏是被拧醒的,一只手在她小脸上死死掐了一把,疼的她嗷了一声:“谁啊!”
睡眼朦胧的起来,现教习嬷嬷一脸不善的盯着她,再往往窗外,天还未明亮呢。
“身为下人,这般没规矩!”
嬷嬷说道,却听身后传来姜知月的声音:“嬷嬷,是我让她接着睡的。”
嬷嬷皱了皱眉:“即便如此,也不能如此逾越规矩。。。。。今天可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她这个做仆人的不早早起来侍奉,还偷懒睡觉!”
姜知月陡然冷声:“够了!”
嬷嬷一时呆在原地。
毕竟在她看来,虽然姜知月性格活泼不羁了些,偶尔还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但为人还是十分端庄温柔的,她自入府,便没看到过姜知月重言厉声的模样过。
如今为了一个偷懒的丫鬟在大喜的日子呵斥她。。。。。。教习嬷嬷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低下头,暗地剜了初夏一眼:“还不快起来伺候小姐梳妆?耽误了时辰你担的起吗?”
说着,便走到梳妆台旁,已经有两三个小丫头围在姜知月身边,为她拭面梳头,在饰盒里挑拣。
嬷嬷拿走梳头丫鬟手中的银梳子,正准备给姜知月梳头,却被一只素手挡住:“嬷嬷,不必你来梳。”
嬷嬷微不可见的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小姐,按规矩来说出嫁前的头需要府内的大夫人来为您梳,取的是一个一梳到尾,母送女嫁的吉祥兆头与祝福之意。”
“但您府里的情况。。。。。。总之,若无母亲或亲族身份高贵的夫人来为小姐您梳头,那我这个嬷嬷自然得顶上。还是说,您觉得我身份低贱,不配为您梳头?”
嬷嬷的话夹枪带棒,暗含针对。
姜知月轻轻摇头:“自然不是,不过您也说了,最好由亲族来为我梳头,所以。。。。。”
她微微停顿,道:“我想让初夏为我梳头。”
嬷嬷惊了,声量不由得提大:“她一介仆婢——”
“她不单是母亲留给我的侍女,更是陪伴我从幼童到少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姐妹。”
姜知月的声音冷了些,“所以嬷嬷请歇着吧。”
嬷嬷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姜知月却知道对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嬷嬷若是今日帮她梳了头,那也算得上她半个‘绾人’,按照这里的风俗,以后见了嬷嬷需要以长辈礼遇相待,若嬷嬷有什么事相求,看在这层情分上姜知月都不能拒绝。
本来看在嬷嬷教了她这么久的礼仪面上,姜知月也不介意对方为她绾,只可惜就在前几天,她查到这位嬷嬷的背景有些蹊跷。
虽说是姜府为她找来的礼教嬷嬷,但实际托人调查后,她现这位嬷嬷的丈夫在靖安王府当差,嬷嬷本人也侍奉过靖安王妃,上个月才做了指点婚礼礼仪的教习嬷嬷。
这般巧合,她便疑心嬷嬷是靖安王妃派来敲打她,给姜知月挖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