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伊微微皱眉,白净脸面上写满了不忍,摇头叹气,“只是这一出手,恐怕回去得挨顿骂。”
大婶子闻言顿时瞪大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越看越觉得面前这帅小伙儿气质不简单。
秉承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热情张罗态度,她扯高嗓门“哎哟”
了一声嚷道:“小伙子,你要真有什么法子帮她把病治好了,那可是积大德的好事儿!看专家教授都不管用,老张满世界打听偏方,你瞧他们爷儿俩多可怜,给支个招吧!”
热情的大婶子帮忙开路,王奇伊毫不费力就挤到最里面。
“滚开!啊!!”
他刚靠近,张佩茹后脑上挂着的晦介蟲就像疯了一样扭曲比铁线虫跳起来还瘆得慌。
受到蟲的影响,原本只是抱着头尖叫的张佩茹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王奇伊边咆哮着出恐怖的怒吼边蹲在地上往后退,“滚!滚!”
老张从来没见过女儿如此暴躁,抬头看看靠近的小伙子有点不太敢让他上前,唯唯诺诺道:“我闺女不能受刺激,小伙子你要不还是站远点……”
眼看着晦介蟲竟然有想要逃跑的架势,自己都蛄蛹着从姑娘后脑勺退出来一丢丢了。
王奇伊当即意识到刚才从冒牌货杨评身上抓来的那条虫可能是老的,这条又细又短是小的,是感受到危机想逃跑了呢,还是想来攻击自己救爷爷了呢?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热大喝一声,“大胆妖孽,还想跑?!”
嘴里学着平时听见道士念经的腔调哼了几句,王奇伊上前一拍张佩茹肩膀顺手在后脑一薅,一条细细小小的晦介蟲顺利拔出来,迅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这只显然道行还浅,捉住的时候他只觉得手指肚有点凉,比长眼睛那只差远了。
猛地失去蟲控制,一直扯着嗓子出威胁声音的张佩茹陡然停止咆哮,惊慌失措的眼神慢慢恢复清亮色彩。
“小茹!小茹你可别跑了,再跑爸都追不上你了……”
闹哄哄的瞧热闹人群边缘,一个头灰白的干瘦男人瘸着腿喘着粗气招手,“快回来,家里着火了危险!”
有几名邻居听到叫喊声,上前帮忙把一个二十来岁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姑娘围住。
“谢谢!谢谢!”
干瘦男人边道谢边解释道:“今天带小茹去复查,刚下公交车就听见消防车吱哇叫唤,又把她给吓到了。”
小茹满脸惊恐神色,被几个老街坊围住躲躲闪闪见逃脱不掉,直接蹲在地上抱着头扯着嗓子尖叫,引来不少人侧目。
“唉,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张太不容易了。”
“听说送到京城大医院治病去了,没见好?”
“你瞧那样子像是见好嘛?找了多少专家教授,治不了!”
“要我说可能是风水不大好,先是老杨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儿;之后住在她家楼上的老张家也一桩接一桩的出事儿,现在又是爆炸又是着火,一整栋楼都遭殃喽!”
“住这儿的谁家没点困难?这下着火必须得有人负责,要不然一个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太惨了……”
…………
消防车正忙着救火,王奇伊在人群里一目十行查看过去确定没有残留的蟲,听到有人在议论老张家扭头一看——嚯,那姑娘后脑勺上不就挂着一条么!
他一拍大腿当即醍醐灌顶。
晦介蟲专门找情绪不稳定的人,被它们寄居以后精神状态还能正常?
自己果然没经验,就该优先找有病的排查。
蟲找到了,可姑娘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
自己的倒计时还有十来分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办法把蟲拽出来不耽误时间,还是等着十几分钟过去隐身以后悄悄办事?
化形技能不能自由切换打断读条,就不太方便。
王奇伊扭头看看依旧呼呼冒火的杨桃家窗户,惦记着冒牌货诡异的尸体一心想赶紧回道观找救援,想了想干脆凑过去问道:“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