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餐厅。
叶清掀起眸子,对上了那双直勾勾的眼睛。
眼前的人,故作心不在焉,用叉子敲着盘子。
刺耳的声音一下一下,回荡在包厢。
他五官棱角分明,鼻梁立挺,眼睛深邃而清冷。他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色风衣,举手投足的玩世不恭,和纨绔之辈没什么差别。
她是在严格的家教礼仪下长大的。虽说现在她自己都会做出些不合礼数的事情,说些不堪入耳的浑话,但终究也是暂时的叛逆,根本无法做到游刃有余地不顾礼数。
因为她骨子里,已经被所谓的“教养”
驯化。强行违背意志去接受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观念,再痛快,到最后只会徒增折磨。
叶清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江律师如果觉得饭菜不合胃口,可以重新点。”
江司越手顿了一下,继续敲着。
“你认识白黎,或者同名同姓的人?”
江司越轻笑一声,将她的隐忍尽收眼底,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审视,让人心生羞辱。
叶清索性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到底在期待这个大怨种说什么?
她干脆就不再问了。
“这道菜应该还行,江律师尝尝……”
他被她刻意的讨好逗笑,语气讥讽:“叶小姐在期待什么?”
他猜透人心思的本事,让她觉得弯弯绕绕也没什么意思。
叶清索性放下筷子,冷声:“不是你叫我来的?”
“他死了。”
空气静滞的几秒钟,连呼吸都听不见。她觉得一阵短暂地耳鸣,撕扯着她太阳穴的神经。
“……”
“听不懂?”
他拎手,叉子当啷一声,甩在桌子上,瓷盘和铁器碰撞的声音,刺耳惊心。
江司越垂眸,凑近她端详,面无血色。
叶清手指冰冷了几分。
“嗯,看来是听懂了。”
江司越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眼神凉薄地瞥了一眼僵住的叶清。
“说完了!走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慢慢吃。”
他刚走到停车场,胳膊就被拽了一下,紧接着领口就被狠狠揪住。
“你凭什么这么说!”
叶清眼神凌冽,红唇翕动,声音颤抖着。
江司越指了下叶清的手腕,眼底含着戏谑的笑意:“你手上那个,他送的。”
领口又被狠狠揪紧几分:“他在哪!”
江司越轻声重复了一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