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恒上船后也没选再需付钱的客房,就选与穷人青年一样坐在夹板上晒着冬日的太阳等旅途结束,他知这个船最多一个小时就到岛屿,何必还另外花钱定包房。
而夹板上这次有七八位各处来的穷人子弟坐着休息,其中听他们交谈知他们来自天南地北,多数看着不太富足,许多人更是直接说就是去岛上做工,如果有机缘再入道修真,也是为讨一门生存。
洛恒坐着时远离人群,而青年中有个灰蓝衣褂子其貌不扬的少年在洛恒登船前就跟随他一直打量,这会他主动跟洛恒套近乎,洛恒只心底感觉麻烦,但还是对方先打招呼后他也点头一下。
少年从自己布包里拿出个大饼,撕了一半分洛恒,洛恒摇摇头说了谢谢不饿,少年就自己吃起来与他笑聊天道:“我听你口音是北州那块的人,你是寒地来的吧。”
“恩。”
“我是南洲来的,我叫田常乐,是来投奔仙门云鼎派拜师学艺的,我看你前面回答那官员也是去云鼎派,看来我跟你一路的。”
“不不,我不是去拜师学艺的,我是去拜访有目的的,晚上会离开。”
“怪不得你愿意出五金豆子上岛,看来是旅人,家里有钱。”
“我没钱……”
洛恒看对方微笑有礼貌,虽觉对方话多,但也释然放松,对方少年淳朴相貌眼神温和,洛恒这一路又难得有人搭理,所见他也一人孤身看着可怜,对方示好靠近洛恒也愿意多个朋友。
洛恒道:“南洲我知是玉米水田之乡,很富饶,玉米可以长到人大腿粗,许多农田与商旅,你这打扮,应该是种地的庄稼人吧,干嘛千里迢迢来这么冷的地方搞什么仙山求学,我虽看你穿着朴素,但也带着充足的干粮与水,穿着也干净,家底该可以,为什么来仙山拜师,多辛苦。”
田常乐笑道:“因为我不想默默无闻,不想种一辈子的地。不瞒你说,我就是想修真入仙门,我家是南洲不穷不富的庄稼人,这点也被你看出了,真种地,一辈子也就那样,我家有两个兄弟,都是从来都种地,真的太无聊了,我想过不一样的人生,见过仙门弟子风光游走民间办个事就几千金豆入账后,我就不想种地了,家里人也支持我出门拜师留我弟看家就行,所以我要拜就拜最大的门派,只求一鸣惊人让家里人风光。”
“但我所知仙门入门也很辛苦,并不是立马就学艺,如果不是自己交钱给了昂贵的学费,就是签订短工卖身契,至少半年起签订,这半年在仙门岛上给他们做活儿,以此的酬劳来交学费,每日又要干活又要上课,很辛苦,许多人坚持不住,一到半年就身无分文的又退出来逃离岛屿了。只有富家子弟有钱交学费,不用干活只修学修养,我前面看你登船也是知己签订半年卖身契的,回头就是岛上仙门半年短工,给他们这里做活半年无一分收入,在我看来不如回家种地,这里土地肥沃,种地的也都不会饿着,给别人打工不如给自己打工,这天下能有几个出人头地的,闻名遐迩者也不过我听说只有几十位,但仙门那么多上千门徒,还有其他派奇门神技的各种高人竞争名誉,能出头者真寥寥无几,真出名又仇人特多杀伐缠身日日危险,我觉得没意思。”
田常乐听了洛恒的话苦笑道:“虽然你有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显然你在劝我放弃困难,但我有决心。”
“那就随便你了。人各有志。我反正办好事就离开。“
“你寻云鼎派什么事呀?”
“这不关你事,我不想回答。”
“好吧,看来你是个很有目标的有志之人,也祝你能办事顺利。”
“谢谢。”
路途一个小时就抵达龙骨岛,洛恒才现这是一片群岛并不是只一座岛屿,几十个小岛屿统称为龙骨岛,因为他们组合起得结构位置就像一个巨大的龙骨,而他要去的是最大的一个存在六个帮派的玄龟岛,这岛上更有最多的悬浮山座,山头此起彼伏寒山古松林立错落,云鼎派就霸占其中最高的一个山峰,肉眼可见的第二高山峰上的金鼎殿堂为隔壁白鹤仙殿派。
船把七八个想前往云鼎派的少年与办事的人都放在直通云鼎派的山脚下港口边,而此港口坐落一茶楼,茶楼里坐着四个白色衣着穿仙衣带珠宝饰品的云鼎派接待青年,他们一个个相貌堂堂宝剑伴身,只在岸边茶馆不出,等待登岛之人一一拜见。
少年们上岛就争先恐慌进入茶馆给自己递上推荐信,那接待的仙门少年很不耐烦的呵斥人排队,洛恒从边上人马屁呼喊的:“让清间子师兄一一看,你们都排队好!”
这样的呼喊中得知这像个大佬的少年叫什么清间子。瞅他那装腔作势老干部一样的姿态洛恒心底很是鄙夷。
这里没有富家子弟投靠,几个送上推荐信的都是穷苦少年,他们如乞丐一般穿着邋遢,只说着自己的凄惨遭遇,想上仙岛求仙入道改变人生。
清间子皱眉并嫌弃的往后仰着头避开邋遢少年们散的体味,他道:“看来你们是没钱交学费了。那我再次提醒你们,可想清楚了,入门算我们弟子如果是没钱交学费,是以劳动契约代替学杂费等的,至少半年起签,得每日从事生产劳动,如长工下人,分到各处劳作之地不得有怨言,而只有被认可后,才能有寻得师父拜入挂名再入道有号,懂了吗?如果反悔,受不住劳苦,任何逃离或者放弃,都会被追责,会有牢狱之灾,会被流放隔壁石头岛上的。”
“明白明白,哪里画押?我签!”
“都活不下去了。有口饭吃就行!”
少年们争先恐后的信誓旦旦求入门。洛恒在人群后看着田常乐也跟着要签订契约,田常乐道:“俺是种地的,哪里种都一样,只要能让我拜师入门,我干了!”
待这些人都签订了契约,清间子命两个师弟带人走另外一个山道上山去半山腰的初始弟子宿舍,然他最后看到了洛恒。所见洛恒没有上前签字,他只不耐烦道:“这里风大,你赶快来办好事,我们都要上山去了,你来做什么的?”
洛恒从包里掏出之前虚无瑕在白土村留下的除魔办案回函卷轴,他指着上面虚无瑕与雪夜月的签名道:“我是来找这两个人的,要这对师徒见我,你能带我上山吗?我找他们有重要的事!”
“竟然找夜月,夜月这样的顶级仙人是你能随便见的吗?”
清间子皱眉神色显露鄙夷,他身边最后一位师弟也讥笑着打量洛恒的渔夫装说:“每几天都有不知好歹的人要见夜月,你们真是没完没了的,打消念头吧,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外貌,我说你们就不要窥视仙女了,认清自己身份行不行?你回去吧,她没空,她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人能随便见到的。”
洛恒所见这两人一股‘舔狗’嘴脸立马就恶心了,只严肃道:“想哪里去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不是冲着脸去的。你们真是肤浅的人,我是找她办正事,她偷了我东西,如果不能见她也行,我要见她师傅,让她师父来处理,把东西还给我!”
这一听两个少年都脸色沉下,语调也怀疑没好气起来,清间子道:“你有何证据说她偷东西,胡说八道,我家仙尊天天忙的到处办案,怎么就偷你这渔夫东西了。你瞎说什么?”
洛恒严厉点着卷轴签名处道:“看到这去年13月白土村的任务卷轴了吗?上面可是有他们亲笔签名的!我就是怕你们不认账从老家把卷轴带来!你们果然不认,什么东西!”
“你是北州白土村的人?”
“是!他们就是去年13月鬼月在我们村捉鬼月僵尸,然后在村长家,那个叫雪夜月的偷了我的珠宝项链!”
清间子皱眉思索道:“好像去年他们真去过那个村,不过你只是个渔民土著,怎么会有珠宝项链,不是来路不正就是胡说!”
洛恒很不爽的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就是不想办事对吧,我看你身份也算高贵,像个管事的穿的人模狗样,想必也见过那个女的,该跟她有接触,那好,我就问你,你有见过她带着或者拿出过一个金色的项链,项链下面有个蓝宝石坠子,蓝宝石后面可以打开,里面是一个头像的珠宝吗?你有见过吗?”
此言一出洛恒就狼一样明锐的视线看清间子神色,清间子果然神色一凝,洛恒冷笑道:“看来你是见过。那就是我的!果然是那个贼顺手牵羊偷了!”
清间子脸色有点难看道:“这,我还真见过。但你怎么就能说是你的,倘若是她自己民间买的呢又或者是仰慕者送的!我只见过蓝色的宝石像你说的那样,没什么可以打开这样诧异的……”
洛恒立马打断他的话道:“少废话了!跟你这种原始老迂腐脑子人根本说不清,你们何曾懂什么照片技术。反正你看来是见过那玩意,那你不感觉奇怪吗,我一个从来没登6过你们仙岛的人,怎么就知道什么神秘高深莫测的她有个宝物随身,那不是很诧异吗?不该当面对峙搞清楚吗?你就别废话了。带我上山,或者她下来也成,把东西还给我道歉!不然我就这里各个门派去说你们云鼎仙门的什么冰清玉洁女仙尊偷东西,不要脸!一个土族小村里的东西都要顺手牵羊!你带不带我上山?我锣都带来了,不还给我我就到处去敲去扩散你们偷东西!云鼎仙门欺负人啦!偷人东西不承认!偷人传家宝!不要脸不要脸啦!”
眼看洛恒还真从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个铜锣准备敲,清间子与他师弟脸都绿了。